叶宇这回算是看出来了,今夜这潘成峰是有意奚落自己。
他没有想到自己三番两次的忍让,对方却毫不领情也就罢了,非要当众戳中他的痛处。
虽然如今他对双腿残疾看开了,可是如此不留情面的嘲讽,着实让他难以忍受。
于是饮下杯中美酒,面带阴冷一笑道:“潘二爷所言不无道理,不过二爷您却说对了一半!”
“哦?何以见得?”
潘成峰眉头一挑,阴冷的笑着问道。
对于潘成峰的追问,叶宇并没有急着回应,而是环视在座的潘家子弟,随后才笑意正浓道:“单凭晚辈这份残躯,能让对手连连败退毫无还手之力,任何阴损之术都不能伤其分毫!
请问潘二爷,这个残障人士,是否要比那些四肢健全的榆木脑袋强上许多?”
“呃!
……”
潘成峰被叶宇的这番话气的是说不出话来,潘家众人也是脸色为之一变。
他们岂能听不出叶宇的言外之意,就连一脸平静的潘越老爷子,也是眼角微微有些抽搐。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在这喜庆的宴会之上无故闹事,那他叶宇也不是任人捏压的泥偶。
见这份火候还不够,于是又添了一把火:“再者而言,晚辈再如何不济,也能传宗接代延续叶家香火,可有些人却是天不怜见,年过不惑仍旧膝下清冷!
潘二爷,你说这种人可不可怜?”
“叶宇你!
……你……”
潘成峰对于方才叶宇的反击虽是愤怒,但也只得强压怒气不予争执。
可是这叶宇接下来的话,让他有种像踩了尾巴一般情绪失控。
看着潘成峰如吃了春药一般的脸色涨红,叶宇却是摇了摇头不予理睬。
心道这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戳你老底。
其实关于潘成峰膝下无子的事情,清流县已经是无人不知。
这些年过去潘成峰一直生不出儿子,此事直到最后成了他心里的一块病。
众人也知道潘成峰忌讳此事,因此也就很少有人当着面说及此事。
如今叶宇含沙射影的将此事抖了出来,又怎能不让他情绪失控。
“峰儿,够了!
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不得胡闹!”
久未说话的潘越蠕动了两下嘴唇,随后冲着愤怒的潘成峰沉声喝道。
潘成峰气呼呼的坐了下来,怒气难消地狠狠瞪了叶宇一眼便不再说话,他也觉得与一个年轻人动气有失身份。
潘成峰曾经是打算与叶宇私下合作,想要借力打力将自己的大哥推下台,而当时的蛤蟆塘一事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他本想以蛤蟆塘填土一事,将叶宇染布的方子得到手,如此他既得到了应有的方子,叶宇也能建设染坊与大哥潘成峻对抗。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叶宇竟然动用全城百姓填平了蛤蟆塘,这让他之前一箭双雕的计划全盘落空。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心胸狭隘的潘成峰才真正的记恨上了叶宇。
因为有了记恨在心头,才有了之后的玉屏山的事情。
今日借着叶宇参加这场夜宴,他才有了故意奚落刁难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