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最难过的时候应该是失去存在的价值的那刻吧。
所以对于大多数音乐家和小说家们,还有画家来说,都很重视手的存在……”
沫华淡淡道,“而对于一个起舞的歌姬来说,最残忍的是夺去她的双腿。”
“阿焰,你安静下来先听我讲哦。”
她本想伸出手够到他的头发,像很久以前那样拍拍他……可这次,她却再也没有力气。
赤焰陡然安静了下来,但是双眸的血赤色,仿佛要和那鲜血一比狰狞。
“阿焰,你知道普罗米修斯么?”
……
“我的父亲生前是位伟大的画家,他画得最多的就是普罗米修斯。
有一天我问他为什么要画这个人,他说:‘为人间盗来火种,这样的神令人敬佩’。
他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些,永远不可以被抹杀和轻视以及被践踏的存在。
那是一种永恒的东西,它甚至超越了月光和恒星,因为那是人的思想的一种精华的凝练,它可以成为一个人所毕生要去追求的东西。”
“我将它称之为信仰。”
“我的母亲是位远近闻名的歌姬,她的舞跳得相当得美。
用我父亲的话说就是‘充满了迷人的艺术感’。
这俩人简直般配得紧,有时候我夹在这俩人中间,看着他们腻歪的样子,反倒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可他们是真的很爱很爱我啊……”
沫华轻声说,声音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微弱,“他们作画的时候很疯狂。
父亲会提早准备好颜料,然后母亲就会和他踏着旋律在画布上翩翩起舞,颜料就会倾洒在画布上……说不出的惊人的美。
倒是可怜我了唉,每次都要这两个像是没长大的小孩一样的人,嘻嘻哈哈跑过来糊我一身的颜料……”
“五颜六色的。”
沫华垂头,眸色似乎在渐渐地加深。
“可是后来他们死了。”
赤焰环着沫华的双臂不自觉紧了紧。
“原因么,很简单的。
有个非常有钱又厉害的角色想要让我母亲为她跳舞,还说那种作画的方式真厉害啊他也想尝试一下。
我只觉得那个油腻的老男人恶心,然后也不等他们叽里呱啦谈些明面上的客套话,就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一大片画布上……父亲再也不会对我笑了。”
“我的母亲呢?她被绑上了一辆黑车……有四个人参与了这次绑架。
司机叫松岛一山,协助他处理的叫纤月泽松,另外两个参与谋杀的,一个叫岸谷明,一个叫成田堆。”
“松岛那个人么,软弱得很,参与这件事情是因为妻儿被威胁。
后来那个幕后的大老板看在这件事情的面子上,赏了他一个小公司的董事长的位置。
纤月泽松么,据说能成为纤月家族继承人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便利。
至于另外两个人……凭借着手段都混成了小有名气的政客。”
“可其实这些我当时并不知道。”
沫华静静地说,“告诉我的是q,成交条件是我要成为selene。”
“所以我并不喜欢他,只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