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凤的语气,骤然间变得温和了起来,他本来就是故意吓一吓李象,以免李象刚得封太过飘飘然,可现在看来,二凤觉得自己的敲打多余了。
“起来吧。”
“少年意气,朕理解。”
到这,李象也没再继续演了,戏要点到即止,演过了就太假了。
尤其李象根据历史上的李世民作风以及亲眼所见的二凤判断,唐太宗李世民是个直爽人,至少在很多事情上是这样的做派。
过于扭捏,反而惹厌。
“谢皇祖父。”
行完礼便是起身,乖乖站在一旁。
“象儿,解释一下。”
李世民微笑着,抬手指了指河畔的大青石,他让百骑把这石头搬入立政殿,然后又原封不动的搬回来了。
李象看向青石,上面用小石子刻出的字迹已经很是模糊。
‘难怪这么着急把我喊入宫,一诗而已,有必要这么饥渴么,看来我还是小瞧了诗词在唐朝的威力。
’
“请皇祖父恕罪。”
“孙儿并非有意在青石上刻字,而是昨日在这河畔忽而有感,这才随手为之。”
话题到了诗词,一旁的徐惠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道:“你是说,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这是你随手而作?”
“那,那下阕是?”
扑通、扑通,徐惠紧张的攥着小手,紧盯着李象。
“嗯。”
李象云淡风轻点了点头,随后道:“下阕为,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啊——”
徐惠一声轻啊,捂着小嘴,眼神都在打颤,那是激动的神情。
她与二凤思索一夜这下阕缺了的三字,更换了几百个字都未曾满意,而从这少年郎口中,却是那般随意说出,浑然天成!
“充容若是喜欢诗,李象赠充容一便是。”
徐惠微微一顿:“你要这诗赠予我?”
“非也。”
“已成之诗,岂能赠人。”
李象笑了笑,微微一步踏出,随即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这诗便名为《早春呈徐充容》。”
‘韩愈兄弟,只能委屈你和太白鸽鸽一起活在阴影里了。
’
再看徐惠。
一张秀丽小脸已然是通红,并非害羞,而是激动。
“一步成诗,竟是一步成诗,且又是一传世绝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