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放下弓,挑眉瞧着黄石公,"谁叫本将军心胸远不如陛下宽广呢?"
战马哒哒而行。
不一会儿,王离来到黄石公面前。
黄石公抬眉看着马背上的张扬少年。
趾高气昂的少将军连头发丝都透着一股儿跋扈味道,拿着弓,敲着他乱如鸟巢的发,“老头,你记好,本将军生性顽劣且记仇,睚眦必报小肚鸡肠。
"
"招惹了本将军,便该做好利剑悬于头顶的心理准备。
"
嬴政眉头微动。
恍惚间,他看到当年陪他练箭却一不小心错杀吕不韦心腹的王贲。
那时的王贲不比现在的王离大几岁,一身傲气似骄阳,吕不韦的心腹倒地不起,吕不韦面沉如水,视线阴鸷如毒蛇,而王贲却依旧笑嘻嘻,慢腾腾把弓弩收起来,不甚在意向吕不韦赔礼。
"哎呀,手滑了,对不住。
"王贲道,"相国,校场之上刀剑无眼,您不会怪我吧?"
吕不韦当然不会怪他,只会把事情捅给王翦。
王翦头大如斗,压着王贲受军法,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打了三十军棍,鲜血染红军棍,王贲身上一片狼藉,一边鬼哭狼嚎,一边对他挤眉弄眼。
"不疼,真不疼。
"
王贲的声音颤得厉害,却还在安慰他,“我是我阿父的最后一个儿子,他怎么舍得对我下死手?"
"放心,我修养几天就好了。
"
他眸色深深看着侍从忙前忙后给王贲冲洗伤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好好养伤,莫留下病根。
"他对王贲道,"寡人不需要一个爬不上战马的上将军。
"
酒水泼在伤口处,王贲疼得龇牙咧嘴,脸上却还带着笑,“王上放心,不出一月,我便能生龙活虎陪王上骑马射箭。
"
"到那时,莫说只是一个小小侍从,就连王上不喜欢的那个人,我也敢将他一箭射杀。
"
这便是少年将军最直白的热烈模样,热血酬家国,傲气欺骄阳,意气风发,锐意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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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两箭,不过是给你的小小警告。
"少将军挑眉瞧着黄石公,"“若再有下次,本将军的箭便不是落在你脚边。
"
“或许是你的一只眼睛,或许是你的一只耳朵,又或许是你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