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陀健正做着美梦。
昨夜,他与孙诡策一番畅谈后,决定暂不回国。
他们想诏安白灵族头人岩松。
让白灵族人暗中臣服大瀚国,在大炎边关埋下一枚钉子。
白灵族是山野之民,从没真心归顺过大炎,且一直暗地里和大炎作对。
他们认为许诺官职等好处,说服岩松应该比较容易。
有了这个功劳,他们回国后,也能给丞相交差,不至于受到惩罚。
“笃笃笃!”
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将沙陀健的好梦生生搅醒。
他心中顿时腾起一股无名之火,不悦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门外的士兵颤抖着回应道:“将军,大事不好。
昨夜,番人悄悄杀进我军营寨,我军伤亡惨重······”
“什么?!”
沙陀健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猛地拉开了门扉,揪住士兵,急匆匆问道,“快!
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将军,昨日在都尉戴茂辖区内,有几个哨兵调戏一番人女子,谁知那女子性子刚烈,杀死一个哨兵逃走,其他哨兵没有追上她,便杀了她随从泄愤。
未曾想到,那女子夜里率众偷袭,杀了我军几十人。
戴都尉闻讯率人赶过来,一番激烈的混战,双方伤亡惨重······”
士兵简略地讲述了事情经过,沙陀健听后气得暴跳如雷,厉声吼道:“戴茂这厮坏老子大事,连部下都约束不了,当个锤子的官······把他给老子叫来!”
瀚军受白灵族恩惠,却反生此等事端,于情于理都是错,必须迅妥善处理,否则风波将会越闹越大。
沙陀健正要出去商讨,就见岩松突然率众闯入。
岩松怒目圆睁道:“沙陀将军,瀚军这是何意?你们走投无路,我白灵族好意收留,还照拂你们生活,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沙陀健连忙拱手,满脸歉意解释道:“岩松头人息怒,此事确是我军之过。
对于那些胡作非为的人,我定会严惩不贷。
我会尽快补偿你们的损失,还望头人莫要因此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友谊······”
“狗屁的友谊!”
一个五十多岁的壮汉粗暴地打断沙陀健的话,怒冲冲道:“我们自己都没有多少粮食,拿出来让你们吃饱喝足,你们反过来拦住我女儿要施暴,还杀了她的随从。
请问将军,这是人干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