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现在是七十年代末,先安县没有始车,其次没有t快车经过,只有逢站必停的慢车,车程要七八个小时,甚至更久。
符伊年本意是买卧铺的,买不到卧铺,买硬座也好嘛,没想到连硬座都买不到了,居然只有站票。
可即便如此,站票也是一票难求,很快卖光了,后面还有至少三分之二的人没买到票。
符伊年不想就这么放弃,反正回去也没别的事,干脆再一旁等着,也许后面会有退票的或者铁路局再放票出来呢?
怀着同样心思的不只符伊年,后面没买到票的人都没走,要么蹲要么站的,在售票大厅等候着。
这一等,就等了一天。
当然没有等到。
而且因为不好随意走动,多数时候都是站着的,以至于她的小腿都僵了,脚板底也很疼,晚上回家好好泡了一回脚才感觉好了一些。
这一晚符伊年睡得不是很踏实。
凌晨四点多就醒了。
其实这个时节,四点的时候黑暗就已经褪去逐渐天亮了。
符伊年不再睡,打着呵欠起来,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去车站。
凌晨时分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虽然没什么风,但是寒气依然还有。
幸好出门前符伊年又临时加了一家大衣,这才没有冻到,但还是缩起了脖子手也揣进了兜。
昼夜交替正是好眠时,无论是家属院还是外面街道都是静悄悄的,连扫马路的还没出来呢。
别说人影,鬼影都没。
时间太早,自然不可能有公交车。
符伊年低头看看手表,四点二十分。
从化工厂家属院到火车站公家大概需要二十分钟,若是自己步行的话,恐怕要四十分钟甚至更久。
想到此处,符伊年果断转身回去,从家属院的自行车棚里把唐致清的自行车推了出来。
要不说符家家底好呢,光自行车就有两台,一台是符志红的大二八,一台是唐致清的二六女士自行车。
之前这辆车爆了胎,符伊年上下班也用不到,而且大二八虽然难骑但也不是不能骑,就一直没有去修。
直到上个月修车铺推行“学雷锋、做好事”
,来家属院的车棚义务补胎才修好。
当时符伊年去参加纺织厂组织的到敬老院的义务劳动去了,回来后才知道已经修好了,当下说了句“好人就是有好报”
,把周围的人逗得哈哈乐,也不知道她是在说自己还是说人家修车师傅。
之前没得用,符伊年只能用那辆大二八,现在有的选当然要选对自己方便的交通工具啦。
符伊年推着自行车出了家属院,左脚踩上脚蹬子慢慢遛了几米右腿从侧面一抬就坐上车座,稳稳地朝火车站骑去。
路上没有人,连红绿灯都特别给面子,几乎到了路口就是绿灯。
于是符伊年一路畅行地来到火车站。
将车子锁好,三步并成两步地跑进售票大厅,里面已经排了一支十人左右的队伍了。
昨天从火车站离开的时候,符伊年就听有几位没能买到票的同志说,晚上不打算回去了,就在售票厅等,一个晚上而已,六点钟开票,“我就不信我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