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婉云捏着手里的镇纸:“黄家要的不过是一个名头,哪一个都一样。
至于卫家,他们若是敢出声,我便告他们卫家奸污清白民女,总归有法子让他们说不出话的。
况且,”
她的面目瞬间变得狰狞:“我的清儿哪里不好,难不成还比不过是沈妙那个小贱人!
换了我的清儿,是他们卫家的福气!”
一说到沈妙,任婉云就恨得全身发抖,香兰和彩菊顿时沉默的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任婉云的声音响起:“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让两门亲事赶紧成了才行。
要赶在大哥大嫂回京之前。”
“大老爷得年关才回京,还有几个月呢。”
香兰上前一步,提醒道:“反而是那五小姐,性子太过不逊,若是被她知道私自订了亲,只怕要大闹几场,说不准还会趁着夜里逃出沈府,那时可怎么办?”
“逃?”
任婉云恶狠狠道:“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如今她不是被关在祠堂禁足么?从今日起,就将那祠堂,给我锁上!”
竟是要活生生的将沈妙关起来!
香兰和彩菊一惊,双双低下头去。
过去的沈府中虽然打压沈妙,那都是做的面上一点儿也瞧不出来,细水长流的。
这还是第一次对沈妙用了这等雷霆手段,几乎是毫无顾忌的撕破脸了。
“那小贱人花样多得很,只有锁起来,介时到了时间,一杯酒送上轿子,叫天不灵叫地不应,黄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好好调教几日,看她,也就乖了。”
任婉云的话中恶毒之意不加掩饰:“实在不行,还有个亲王殿下呢。”
她得意的笑道。
……
冬日越来越冷了,西北大漠频频传来捷报,沈信带领的军队退敌有功,作战勇猛,战场上领敌人闻风丧胆。
定京城中自然又是猜测待年底回京,沈信必然又得功勋赏赐无数。
沈家的荣耀着实令人妒忌,但却都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打拼下来的,如今匈奴未退,周围有邻国虎视眈眈,明齐皇室自然是要重用沈家,不过来日,倒也说不清楚。
狡兔死走狗烹,历来就是皇室们爱做的事情,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尤其是眼下明齐皇室的九个皇子,私下里的暗流涌动,也让人不敢小觑。
若说定京城中有近来有什么热闹事,便是沈家有意要结亲了。
不过这事儿不知为何也传的神神秘秘的,只知道有两户人家上门提亲,一户便是中书侍郎卫家,一户是少府监黄家。
这两家俱是高门大户,两个少爷也算是青年才俊,和沈家称得上是门当户对。
沈玥每日还是照常上广文堂,于是众人也都猜测的出来,想必要结亲的,定是沈家大房嫡女沈妙和二房嫡女沈清了。
关于沈清便罢了,沈妙的身份却是有些微妙。
当今武官中,唯临安候方可与之相提并论。
不过临安候似乎是个聪明人,除了皇命挂帅外,一般都固守京城。
沈信则是一年到头都驻守边关。
有沈信这样手握重权的父亲,沈妙嫁给谁,意味着夫家便能得到一门助力。
明齐皇室的眼睛都在看着,好在如今来提亲的这二人,都是文臣路子,和武将打不动一竿子去。
并且卫家和黄家都属于名头上好听,却行的是中庸之道,暂且没有搅到夺嫡的浑水里,所以这一门亲事,相比较其他而言,尤其是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沈妙钟情于定王,实在是显得顺利多了。
广文堂中,易佩兰问沈玥:“你那姐姐妹妹,果真是要嫁人了么?竟连广文堂也不来了。”
自从卧龙寺后,沈妙和沈清都未曾出过府门,更勿用提来广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