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这院子里的人都看出来了,沈妙是故意整荆楚楚的。
沈信他们都不太明白,不过见沈妙发脾气,想着大约也是小姑娘之间的龃龉,他们大老爷们儿不好直接插手小姑娘的事,便由着沈妙的性子做了。
今日怕也是好奇极了,这才忍不住问道。
“我没有不喜欢她。”
沈妙道。
话音刚落,一边的惊蛰却是开口道:“姑娘喜静,那表小姐和表少爷时常过来寻姑娘说话,尤其是表少爷,非得和姑娘闲谈,姑娘本就不喜欢和生人说话,想来是有些烦了。”
惊蛰一本正经的神情说着此话,沈妙不由得回头看了她一眼。
沈信和罗雪雁豁然变色,惊蛰这话表面上看着就是沈妙有些烦荆家两兄妹,实则话里的意思却多了去了,一个表少爷时常来找表妹说话,倒有些缠人的功夫。
罗雪雁怒道:“你那侄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夫人息怒。”
沈信连忙宽慰,随即对着沈丘道:“臭小子,你在院子里安排了这么多护卫,就没发现你妹妹每日被那些阿猫阿狗纠缠?”
沈丘委屈:“我真没发现……”
沈丘自然是发现不了的,因为荆冠生挑着和沈妙偶遇的地方,都不在院子里,或是在府门口,或是在花园中,亦或是走廊,总之,时时刻刻,哪里都能“偶遇”
。
“去,把院门口给我守好了,再看到那两兄妹,就说院子里要紧闭练剑,谁也不许放他们进来!”
沈信吼道。
沈丘立刻就去挑人了。
罗雪雁摸了摸沈妙的头:“娇娇,日后那人再来纠缠你,别跟他们客气,揍他。”
沈信:“……”
待罗雪雁和沈信回到练剑场后,沈妙才轻飘飘的扫了一眼惊蛰:“你话太多了。”
“奴婢知错,可是姑娘,”
惊蛰垂下头:“表少爷分明是对您不安好心,您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不跟老爷夫人说呢?”
“荆冠生可是个精明人,”
沈妙微微一笑:“精明人就这么废了倒有些可惜,借力打力,这个人,我留着还有用呢。
不过,”
她话锋一转:“今日你这么一说,想来有些事情也会加快,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
自从沈丘让人在西院门口安了一众护卫,严禁死守就是防着荆楚楚荆冠生两兄妹后,西院中倒是安静了不少。
没有了两兄妹的叨扰,沈妙过的也自在许多。
然而他们这头是清净了,有人却急了。
荣景堂中,沈老夫人目光犀利的盯着荆楚楚,仿佛之前的慈爱只是错觉,她道:“楚楚,你到底是怎么做的?怎么现在连老大家的院子都进不去?”
荆楚楚有些恼怒的低下头,小声道:“不知道为什么,五妹妹好似防我防的很紧,表哥其实对我挺好的,可是五妹妹总会让他疏远我。
那院子门口的护卫也是五妹妹让人竖起来的。”
“又是五丫头!”
沈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身边的张妈妈连忙拍着她的胸口,安慰道:“老夫人消消气。”
“那丫头死精死精的,你哥便罢了,如今连你也防成这样气死我了!”
沈老夫人的原意是希望荆冠生和荆楚楚,一个对付沈妙,一个对付沈丘。
可是沈妙到底是女子,在男女之事上,一旦出事,吃亏的总是女方,以沈信和罗雪雁的暴脾气,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换了沈丘,吃亏的是荆楚楚,道理总在他们这边。
以前西院的人大大咧咧,都是在战场上厮杀的人,从来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拿惯了刀枪的人怎么可能会留意针尖大小的琐事,谁知道这次西院行事风格大变,直接就把院子门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