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目光撒到湛蓝的天上,要把天给看透的那种神色。
“哦”
,许凉其实问出口就后悔了。
“今天找我什么事儿,趁早说了吧,别等会儿球打了之后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他笑着说道。
每次一提温璇之后,他就是这副笑容,五味交织。
“我有那么弱吗?”
,许凉不服气。
“呵!”
,他一下子又来劲了,“咱们读高中那会儿,你体育老不及格。
要不是我这个学生会主席跟体育部的老师勾肩搭背,你能泪洗操场”
许凉打死也不认:“少在这儿杜撰”
夏清江不屑道:“我杜撰什么?又不去你们公司当编剧”
斗斗嘴又把长时间落下的交情给补回来了。
许凉很久没见过他,乍一请他帮忙心里还有些不自在。
这时候她觉得他们又成了相互看不惯但又亲如一家的关系,所以不再顾忌,说道:“颜家的慈善晚宴你知道?”
夏清江看着她,抬一抬下巴,让她继续说下去。
“颜家的邀请函,你可以帮我弄几张吗?”
“嗨,我还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来的路上还一番心理准备,一个电话不就行了,还专门把我约到这儿来”
,几张邀请函而已,夏清江觉得完全不必如此小题大做。
“这是次要的,主要是咱们不是很久没见过嘛”
“少跟我耍花腔,你那双眼睛哪桩谎话藏得住?”
,他说。
小时候老人家看见许凉都稀罕她那双眼睛,他不懂得原因;现在红尘里打滚才明白,这份清澈多么贵重。
许凉闷闷地说:“我哪有?”
夏清江奇怪道:“你怎么不跟你九哥提?要让他知道你宁肯找我帮忙,反而跟他见外,他能连我一块儿恨上”
“我……我有其他事儿找他,也不能桩桩件件都捅到他那儿吧?”
夏清江了悟:“九儿那人咱们都太清楚了,要让他出手,先要谈好能不能让他加倍拿回来”
许凉说:“不管怎么样,我先谢谢你啦!”
“谢什么”
,他冲她摆摆手,眼梢上的那份厌世慢慢地淡去,他眼神认真地看着许凉说,“疙瘩,永远不要跟我说谢谢。
这辈子我把我犯下的错填回来一半,就死而无憾了”
许凉被他突如其来的凝重弄得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夏清江像小时候那样揉揉她的头发:“但愿你一辈子都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凉该解决的事情已经迎刃而解,她一身轻松地站在球场上。
但力气到底是小,经不住挥霍,几局下来就满身是汗,气喘吁吁。
再看她的对手,闲闲地把球拍在半空中挥来挥去,似乎满身的力量正在体内膨胀,与许凉的对打不够消耗其中的十分之一。
剩下的在肌肉里活跃得非要用另一种方式发泄出来。
“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儿?”
,许凉喘了半天,终于攒够力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