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双推开他的手,极其纤瘦,手臂还没他的手腕粗,力气却不小。
何碧顷往前走一步,抬头,脸上挂了两行泪痕:“你到现在,也不夸我人还不错吗?”
刚才在木屋和苏婉晴讨论问题,好几个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觉得她漠视小动物生命,她已经能想象得到节目播出时她将面临怎样的腥风血雨。
到底要怎么样做才是好人?平时的朝夕相处,还不能看透人心吗?
天光逐渐明亮如初,江猷琛直视女孩的眼睛。
漆黑的眸锐利灼热。
“何碧顷,我要是觉得你人不行,就不可能和你一起过来。
懂?”
不知道是因他的话,还是因他的目光,何碧顷心头一颤,突然忘记了怎么哭,皱了皱鼻子。
极端天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乌云迅散开后整座山林恢复白天模样。
白日底下更清晰可见。
江猷琛一目了然她手臂的伤势。
pvc雨衣被划破一道口子,连带里面的t恤短袖也劈开叉。
“我看看。”
江猷琛低头,将她紧握在上臂的手指掰开。
她掌心沾了一片血渍,一条长竖的鲜红刺眼划痕还冒着新鲜滚烫血气,红色血液在白皙的肌肤上极其刺眼。
重物高空坠落,一击致命。
还好这破箱子差那么几毫米。
要是再偏移一点,皮绽血肉模糊不说,这只手臂得养个一年半载。
“伤得不重。”
何碧顷解释:“我刚刚哭,不是因为疼。”
这点皮肉伤,不至于哭出声,她不想被冠上矫情的帽子。
“是因为,现自己差点就会死于非命。
有点害怕。”
“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推开我的时候,不是很猛?像练了九阴白骨掌。”
江猷琛突如其来的冷幽默令何碧顷噗嗤笑出声,连带着哭过后堵在鼻腔里的水晶也飞出,她惊慌失措地捂住,转身背对他,有些懊恼,又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擤鼻涕。
此时,一墙之隔传来窸窸窣窣的讲话声。
“江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