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一提的弱小鬼杀队剑士。
」
「日轮刀只是装饰品的柔弱少女。
」
黑死牟的声音此刻在兽鬼混沌的脑子里余音绕梁,久久不绝于耳。
兽鬼我可真信了你的邪。
哎,果然恋中男人的话不能信,男鬼也不行。
是什么糊住了上弦一的眼睛
是情。
兽鬼的脑袋被灶门炭子拿着日轮刀风风火火地砍下。
由于她如今力气大的出奇,硬是让鬼头以抛物线的角度飞了出去。
他一边感觉脖子一凉,一边心想还好不是白天,不然怕不是要和太阳肩并肩,这痛着实承受不来。
啊,今晚的月色真美。
字面意义上的。
月亮离他越来越近,然后又再次变远,直到视线与地面平齐。
说起来他已转化为鬼多年,本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作为人类时的记忆。
却不想如今临近死亡,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段算不得快乐的时光。
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传闻男孩子若是病弱,小时可以当做女孩养,将来就会长命一些。
最开始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接触了到外面的世界,兽鬼忽然意识到自己与其他人不同。
那些身强体壮的男孩子们都不起他,恶意的嘲笑充斥在他身边的每个角落,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不男不女的变态。
小小的男孩哭着将自己身上的和服扯下来,即使那是他的母亲一针一线为他亲手所制,他仍然觉得这艳丽的红色都是刺眼的侮辱。
「对不起啊,妈妈没让你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母亲弯下腰将红色的和服从地上捡起,粗糙的手指仔细地拍打着上面的灰尘。
她自顾自地将衣服往男孩的身上比了比,没理会孩子的抗拒,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呀,衣服小啦。
」
「风太,你要再平平安安地长大点,到时候,我就能为你做你喜欢的衣服了。
」
原来是这样啊。
因为答应了母亲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得久一点,这份执念在母亲意外去世后也依旧存在,并且随着对母亲的思念越演越烈。
所以他才想要让黑死牟将他转化为不死的鬼,所以才如此胆小甚微。
红色,眼前所能到的皆是大片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