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在凌绝顶郁黑的眼里落下两点明亮,它呜呜地从喉咙里叫了一声,歪起脖子,把头更深地贴合着她的手心。
浴室里,热水源源流进浴缸。
孟宴臣简单冲了个澡,此时正光着上身,哼着古典小调在镜子前照来照去,照完前面照后面,主要还是照后背。
瞧瞧,这熟悉又新鲜的抓痕,都给他看不好意思了。
欣赏了一会儿,他忽然咳了起来,觉得这个举动不太稳重。
于是面朝镜子站定,但只消片刻就耐不住镜中人的脸实在过红的窘迫,只好伸手捂住红烫红烫的脸颊。
脸被捂住,头也微微低垂,然而他的眼睛就跟上了发条似的闲不下来,偷窥一般,时不时抬起看看镜子,然后……脸就更烫了,只能连眼睛也捂住,但却捂不住从指缝里漏出低低的笑声。
不知过了多久,孟宴臣感觉到脸颊开始发酸,呼吸也有些窒重,直到身体发出本能地抗议,他才终于舍得放下手仰天长吸一口。
只是落回时,眼睛瞄在空空的脖子和肩颈上却顿了顿,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他微微撅起嘴,皱起眉,冥思苦想,反复打量,但半天也没琢磨个所以然出来。
就在这时,隔壁水声汩汩入耳,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摇头,转身就要去查看水量。
这一转身,又从侧面看到了后背鲜艳的抓痕,一道一道交错着泛红。
他又脸红了。
水放好后,孟宴臣回到次卧,灯亮着,人躺着,空气中漂浮着丝丝缕缕令人脸红心跳的味道,一室靡靡。
他抵了抵鼻子,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先低头吻吻那依然饱满红润的唇,“放好水了,我抱你去?”
他拿过凌云致摸狗的那只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深情款款。
凌绝顶目光如炬,抬起爪子打了他一下,傻叉,我妈都快带我跑了,你还在这里跟我争宠。
凌云致没拒绝孟宴臣的提议,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被子被掀开,只感觉紧绷的身子一凉,接着却又一暖,被子落回来了。
她睁眼,眨了眨,看到孟宴臣满脸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