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她嘱咐疏夏:“谢杜两边有新进展,记得随时来告诉我。”
疏夏照做不误。
晏衡遛达了两日,傍晚归家,同样才回来而走在前方的晏弘看到他,在门下停步,拱了拱手。
一想到前世这厮在自己手上死的那样惨,晏衡看到他心里就有些许别扭。
如今还不能断定他们就是好的,但是倘若前世真没下手黑他,那他跟着李南风遭雷劈可能也不能太怪老天爷瞎眼。
总之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笑了下:“刚回来?”
晏弘回应了声是,看着他手上一撂习字,道:“你这几日也忙。”
晏衡垂眼看看,道:“没办法,生来便不是读书这块料。”
晏弘顿了下,说道:“我在沈家时,外祖父倒是教过我几招运笔之法,你要是不弃……”
晏衡凝目:“你要教我写字?”
晏弘没料他会说得这么直白,倒不好继续了。
轻吸一口气,他转而道:“你要是忙,我那里也有字帖的,我把法则写上,你自己对照着练也成,就是得多用点心。
“我想着夫子说的对,不管习文还是行武,读书明理总是要学的。
来日你就是治兵,也得写治兵策,打小习好了,不会吃亏的。
“把字练好了,至少,夫子也不会去父亲面前告状。”
晏衡定定望着他。
晏弘沉气,一双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早两日的事情,还要谢过王妃和你。”
……
沈家收到委任令的当日沈氏便到过曦日堂。
不过林夫人去了英国公府,没碰上。
翌日她又来了,带了几幅绣品,跟林夫人行了礼,致谢的意思没有挑破说出来,因而也没有太过尴尬,据檀香说,相互间说了几句话,也就走了。
晏衡回房未久,晏弘就着人把字帖送过来了,上书着沈家老太爷的名字,翻开里头,果然还有批注,墨迹是新的,应是晏弘写的,点横撇折什么的怎么落笔怎么用力都写上了,跟教启蒙稚儿似的。
晏衡凝眉翻了几页,放在书案上。
习惯了杀伐果断,好的就亲,坏的就灭,从不擅长经营什么亲情,也没想过这回事。
就算是知道前世靖王并未如他想象般对林夫人负心,这一世他也没想过要刻意弥补,如今倒要应付这些,扭扭涅涅地,怪烦人。
他想起李南风,那婆娘跟她不相上下,前世也不见得多么幸福,跟亲生母亲的关系都不过尔尔,不知道她前世会不会也有孤单的感觉?
带着三十八岁高龄的灵魂回到十一岁的躯壳里,会不会偶尔也会有格格不入之感?
“爷,都打点好了,是按计划行事还是?”
阿蛮端着饭进来。
晏衡回神,接了筷子道:“照旧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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