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府里的下人说,世子殿下再不许她进府。”
哟,那时我正在永宁,竟不知她已被逐出世子府,也不曾听子言提起,倒不知所为何故?
事隔一年才来求情,叫人生疑。
再说,既然是子言落,我何苦要驳回?
“既然世子殿下不许,让她走。”
“是……皇后娘娘派……宫里的管事嬷嬷陪着她来的。”
青阳的声音低了下去。
“母后宫里的?哼,如何不直接宣旨,还要通报?”
我腾地起了怒意,一声冷笑,“想以皇后娘娘的威仪来逼我?”
“嬷嬷说自己只是陪同,娘娘口谕,一切以世子妃心意为准,见与不见全凭世子妃做主。
是柳绿自己执意要见。”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见。”
侍女拿进来一页纸,说是柳绿姑娘的陈情。
“不看。
烧了。”
我冷冷话,“传我的话下去,云间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我在一日,便是这规矩。
院外闲杂人等,都撵了去,别扰了我的清静。”
这个春天,云间的花儿格外艳丽,我知道它们也懂,这是我们彼此的最后一个春天了,得给彼此留下一个好印象。
好吧,我不能负了你们。
我在花前舞剑,树下舞剑,剑剑温柔。
正在此时,院外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我险些跌落了手中的双鱼。
“青阳,你去看看,那孩子是不是长得很像世子殿下?”
青阳面色如土,“世子妃,你……你……早就知道了?”
“我哪里能够早就知道。
不过是往最糟糕之处猜测罢了。”
收了双鱼,我一声长叹,“被世子爷撵出去的管事丫头,能惊动皇后娘娘,自然是生了让娘娘都不得不出面的事。
虽是出面,态度却不强硬,事主被拒,却不肯走,希望能名正言顺回府。
何来名正言顺?母以子贵罢了。”
说出了心中的隐隐不安,我一声假笑,仿佛不关己事,吩咐青阳:“你去告诉她,求我没用。
是世子殿下的事,得世子殿下自个儿说了算。”
转身回了卧房,示意青阳退下,关了房门,一阵气喘,瞬间咳出一口老血,倒觉得心里轻松了。
该来的都来了,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