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仗剑天涯,孑然一身,不过是个断魂人,好不凄惶。
这一路,悲惨酸楚。
任美景当下,视若无睹。
心中有事,事事坠心。
景致越好,越令人感伤。
背井离乡多年,志在复仇,有的是颠沛流离,东躲西逃。
死了的一了百了,活着的要勉强求生,哪怕再生不如死,也要咬着牙挺下去。
五年的光阴,如手捧沙,一晃而落。
望着中毒之后昏昏沉沉却不极不甘心的呼延灼,一微胖冷脸的中年男子极为缓慢地扯下自己的面皮,褪去厚厚的伪装,露出一双凄厉悲痛的美目。
呼延灼徒然地挥舞着双手,拼命试图站起,终未能如愿。
他跪倒在地,唇边浸出一丝鲜红,口齿不清地耸然一笑:“寒……寒嫣然,你……到底……还是来了。”
我牙关咬紧,轻蔑一笑:“你曾经说过,与你为敌,我应该后怕,我没在意。
你也说过,与我为敌,你会后怕,估计你也没在意。
所以,我们都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话落,我平静地走到他身后,干脆利落地割下了他的人头。
次日,他的头颅面目狰狞地摆在了幽泽王庭的金案上。
幽泽的王庭周围还有十四具护卫的尸体,他们有的一剑割喉,有的面色乌青。
我既然能悄无声息地将呼延灼的头颅送入王庭,自然也可不动声色地轻取了护卫性命。
原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