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哥……哟,我若是知道是谁害你,定也要把那人狠狠毒死,为你报仇!”
用那么面瘫的一张脸说出那么感情丰富抑扬顿挫的一段话,各种“啊”
“呀”
“哟”
连串蹦出,这一瞬间,裴忆卿憋笑差点没憋出内伤。
裴忆卿把两辈子的自制力都用上了,才让自己完美地保持住了脸上一本正经的神情。
她轻咳一声,对着李全道:“这是你方才的原话吧?可有半个字的不对?”
李全显然更加不耐烦了,粗声粗气地道:“这就是我方才说的,怎么了?难道我哭几嗓子也犯法吗?”
见他承认了,裴忆卿便轻笑一声,“你哭几嗓子自然不犯法,只是,断看你是怎么哭的了。”
她转向大家,朗声道:“大家可都听到了,他承认这便是他方才说的原话,一字不差,那么,大家可听出了什么不同寻常?”
所有人都一脸懵懂,显然都不明白裴忆卿这番行为的用意。
裴忆卿见大家伙儿的茫然神情,顿时便感到了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这群愚蠢的古人!
沈流风很是不耐,冷着声音道:“这段话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你不要再在这里故弄玄虚,耍我们玩。”
裴忆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正要开口说出自己的答案,乘风那硬邦邦的声音便重新响起,“他说‘也要把那人狠狠毒死’。”
乘风说完这一句,便闭了嘴。
裴忆卿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乘风一个小小护卫,竟然也听出了端倪。
她看乘风的眼神不觉添了几分赞赏,看来,这一群愚蠢的古人中,也还是有一两个凤毛麟角的聪明人的嘛。
裴忆卿看乘风眼神中的欣赏和赞誉很是坦荡,不加掩饰,可正是因为这份坦荡和不加掩饰,让乘风觉得虎躯一震。
他飞快地看了他们家王爷一眼,便看到他们家王爷的唇角正往一个极其危险的弧度上扬着,乘风不自觉打了一个激灵,心里欲哭无泪。
他们家王爷啊,既然这么介意他们抢功,方才怎么不自己出面啊,现在弄得他两面不是人。
当然,他也并不是说他们王爷性子别扭古怪小心眼爱记仇哈……
对于乘风的心理变化,裴忆卿毫无察觉,她对着众人,把方才那话又重新念了一遍,只是,她着重念了“也”
和“毒”
这两个字音。
她朗声道:“大家再听听我的这句话,是不是就明白了些什么?也字,就意味着,他以为死者是被毒死的,所以才用了也字!
显然,依照方才我和这位仵作的验尸结果,死者是死于毒杀,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没有说出我的验尸结果,而诸位,也都众口一词以为死者是摔死。
所有人都知道死者是摔死,偏偏给他传信的陈皮没有说清楚死者是‘摔死’,只说死者出了意外,没了。
而他,在没有看到尸体的时候就下意识地认定死者是被毒死。
这意味着什么?”
裴忆卿声音清朗,说到最后,声音倏而变得严厉,看着李全的眼神也一片冰冷,“这意味着,他一开始就知道死者是被毒死!
什么样的人会在仵作验尸之前就熟知死者的死因?那便是凶手!
只有真正谋划了杀人行为,才能这么肯定地知道,死者究竟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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