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京城内,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王大夫,犬子可还有救?”
阴暗的小屋里,一个身着朴素布衣头发花白的老头站在床边,询问床边坐着的另一个老头,满面焦急。
床上躺着一个“黑人”
。
嗯,确切的说是个面如黑炭似的人,此人须发皆张,除了半张着的嘴里露出的白牙外,活像个刚从地下煤矿中爬出来的矿工,胸口的衣服一片漆黑,散发出一股糊味儿。
“嘶——老夫行医几十载,还从未见过如此怪事!
不过从脉象看来令郎身体貌似没什么大碍,安心调养便是!”
王大夫收起放在“黑人”
脉搏上的手,皱起眉头,撸着胡须道。
“王大夫,犬子可是遭了雷劈,你看,他衣服都被烧糊了,您确定他没事吗?可为何他还不醒?”
老头似是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般,紧皱的眉头稍微放缓,随即又念念叨叨起来。
“也不知我刘家造了什么孽,竟生出如此混账的小子!
他要是有个三张两短,我老刘家……岂不是绝后了?愧对先祖呀……”
“刘老丈莫心急,令郎脉象沉稳,呼吸也顺畅,好生调养,也许明日便会醒转,至于令郎被雷劈的事,老夫也是实所未闻,不过老夫可不相信什么天谴,我看此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王大夫撸着胡须点着头,心想听你说的意思好像对这小子没死不大满意似的,不禁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见刘老丈大概只是太着急了,于是便好言相慰道。
“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
老头撩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由于焦急渗出的汗,随即又哦了一声仿佛想起什么事似的一拍额头,伸手入胸一阵摸索,拿出一个布包,在手心展开,露出几粒碎银子。
“深夜劳烦王大夫了,这是一点心意,老夫家贫,还望王大夫莫要嫌弃!”
布包里约有五粒碎银,老头捏出两粒来,似是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一粒,递给老大夫,大夫称谢后,冒雨离去。
待到老头转身回屋时,床边已趴伏着一女子,昏黄的烛光下,女子握着昏迷“黑人”
的手。
“爹爹,相公他……”
女子声音颤抖欲言又止。
“哼!
死不了,怎么雷都没把他劈死!”
自相矛盾的说完,老头气呼呼的又看了一眼黑乎乎的男主,拂袖而去……
第二天天刚亮,屋外时而传来公鸡的啼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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