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故意邀老友法泾方丈过来下棋,就有向老友卖弄的意思。
瞧瞧咱这园子,瞧瞧咱这讲堂,气派吧?不比杭州巨富莫本钟给你捐建的那座铜塔逊色。
钱小宝忙道:“山长你有所不知,事情是这样的,有个与女子苟且的淫贼,可能就藏在咱们书院,这要传扬出去,可不坏了书院的名声么?那个人原本是冒充和尚的……”
钱小宝噼呖啪啦地一说,旁边的法径方丈脸色也难看起来:“原来是那个人,老衲记得的,我寺知客僧人曾经禀报过老衲,此人自己画了个度牒,居然瞒过了本寺的僧侣,幸亏发现得早才把他逐走,想不到他又祸害书院了,早知如此,老衲该报官处理才对。”
刘山长讶然道:“本书院的学生来历都清清楚楚,都是……啊!”
刘山长突然一拍额头,道:“是了!
半个月前是有一个游学的书生来此寄读,你们随我来,”
刘玉珏把他们邀进书院,请至厅中奉茶,唤过一位教谕,吩咐道:“你去,将那半月前寄读我书院的罗英俊带到这儿来。”
李公甫忙道:“山长且慢,若真是那贼人,小心他狗急跳墙,诸位都是读书人,可莫受了伤害。
杨瀚,你等三人随这位先生同去,务必把他抓来。”
杨瀚称喏一声,与那两个帮闲随着那位教谕急急去了。
刘玉珏在厅上急急踱了两圈儿,告一声罪道:“方丈请稍坐,我去去就来。”
刘玉珏何等身份,自然不屑知会李公甫,但对法径方丈就礼遇的很。
交代了一句话,他便转身绕过了木屏风,一过木屏风,立即加快了脚步。
刘玉珏快步来到自己的书房,先把门从里边闩好,推开临墙的一面博古架,露出一面狗洞大小的金库铁门,从腰间摸出巴掌长的一把大铜钥匙,打开那扇金库门,从中摸出一卷纸张。
刘山长回到书案前急急摊开,从中取出一摞,趴在桌上仔细地看了起来。
过了许久,刘山长呼吸渐渐急促,脸色也潮红起来,“砰”
地一拍书案,怒道:“可恶!
说他是什么巴蜀巨贾之子,来我临安谋个出身,这些钱引都是假的,假的!
这个混账,居然连钱引都能画得足以乱真!”
刘山长气得浑身哆嗦,这些钱引既然是假的,那就瞒不过钱庄,当然,他可以拿去蒙别人,可是以他的身份,这么做实在得不偿失,这个哑巴亏只能吃了。
想到他欣欣然收了那人入书院,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收到的这笔巨款居然都是假的,刘玉珏的心都在滴血,恨不得冲到那骗子面前,提起笔来,戳瞎那混蛋的双眼。
他气咻咻地喘了一阵,这才匆匆还原书房一切,重又赶回前厅。
杨瀚及两名帮闲此时恰把一个身着儒衫,光头、眼角下一道伤,还在渗血的三旬男子押进厅来。
这人居然准备了不只一套假发,杨瀚等人寻到他住处时,这家伙正对着镜子,戴着假发,跟画皮似的想要掩饰脸上的伤痕,被他们逮个正着。
“就是他!”
法泾方丈和刘山长异口同声。
法泾只见过这假和尚一面,常打交道的是知客僧,刘山长对他就熟悉的多了。
这人五官眉眼看不出一丝猥琐,还颇有些仪表堂堂的感觉,难怪能轻易迷惑他人。
“罗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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