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差点儿没被她这举动逗笑:“吏部的卢尚书怕是要被陛下气歪过去了。”
“哼!”
段曦宁轻哼,“他们把朕当傻子糊弄,朕没直接落屠刀都是客气的。
让他们清醒清醒,这天下早就变了,还做着上品无寒门的美梦呢!”
段曦宁三天两头会看到让自己火大的奏章,早已不当回事,骂了两句出出气也就算了,只是觉得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儿。
她可以将就着用这些迂腐保守的老家伙,可是不能永远用靠这些人。
以后她还要一统整个天下,需要的是天下能人皆来为她效力,让她的江山社稷稳固。
北方自前朝覆灭之后,狼烟四起,兵匪横行,有枪便是草头王,没人把读书当回事。
当年诸侯林立,不少人看似称王称霸,实则大字不识一个。
这种风气是乱世积弊,亦延续到了大桓。
她父皇定天下靠的是将帅之才,然而天下可不是靠拳头硬能打仗就能坐稳的。
武力能得天下却不能安天下,否则那些个草头王也不会走马观花一般来来往往,一个个小王朝还没她活得长了。
父皇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但他戎马一生,秉性难改,便将希望都寄予她身上。
自她幼时便有意让她多学诗文,将来好与那些文官打交道。
可她自己也是靠牢牢握住兵权才安坐庙堂。
若不是为了江山永固,国祚绵长,她也不想跟这帮酸腐文人打交道。
弯弯绕绕的,她烦得很。
世事总是由不得人随心所欲,她喜不喜欢,都得想办法将北方几近枯竭的文脉续上,让大桓江山得以平稳地传续下去。
她不能做二世而亡的昏君,她要的是青史留名,万世敬仰。
“老顽固罢了,陛下莫往心里去。”
素筠收好被她扔过来的奏章,忙给她顺气,“陛下也累了一天了,不若臣陪陛下去九州池转转?”
“没心情。”
段曦宁懒懒地支颐,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倏然起身,“朕去承明殿一趟!”
素筠欣然道:“也好,听说小殿下……”
她话还未说完,眼前人已经出得殿门,踩了门外石槛飞身而起,朝承明殿而去。
伏虎一脚踹开承明殿的大门,一路大步流星,气势汹汹的模样无人敢拦。
正要大吼着叫阵,他便愣住了,忽而心生胆怯。
乖乖,他还没见过这么多书!
这满殿的书看得他浑身都刺挠,汗毛都竖起来了,让他想起来被太傅逼着读书那痛不欲生的日子,到嘴边的狠话一下子咽了回去,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娘的,这小子是要卖书吗?
今日段景翊兴高采烈地说要扎祈天灯,拉着承明殿的人在后院鼓捣。
商6自告奋勇要为他做长寿面,在厨房忙活。
沈渊无所事事,便整理自己前些日子买回来的书册。
这些书摆得到处都是,快将书房堆得无处下脚了,得好好拾掇拾掇。
他分门别类地整理着,顺道将书房中原有的一些放得久的书拣出来,打算明日若是放晴就摆到庭中晒晒。
以前在梁宫的时候,他从来不敢出去晒书,就怕一个不小心被沈濯和他的狗腿子都给把书毁了,如今在大桓宫中反倒没这些顾虑。
他刚把新买的书分门别类整理好,将那些有些受潮的旧书暂且摊在殿中晾着,便听见殿外一阵嘈杂,旋即殿门被人一脚踹开,声音大的像是要把那门强拆下来。
沈渊循声抬头望去,见是个脸生的将军,高大得如同一扇门,堵在殿门口便有山雨欲来之势。
他有些疑惑,不知这人所为何来,客气地询问:“这位将军,突然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