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微微点头,“劳烦你帮我除去这位公子的衣衫,我要看伤在何处!”
这回那人没再威胁,赶紧掀开少年的衣袍,如此动作周恒才看清,原来那少年左大腿上从后向前插着一根削尖木棍,血已经将裤子染红。
撕开伤处的裤子,凑近闻闻,除了血腥气没有别的酸腐气味,周恒心下一松还算幸运,看样子没有喂毒。
周恒看向那人,目光异常坚定地说道:
“此人我能救,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那人微微眯起眼,手指不自觉地握紧长剑。
“请讲!”
“五十石麦子,需要多少银两?”
那人一怔,稍稍停顿了数秒,随即答道:
“一石麦子多少钱我不知,我只知道一两银子可以买两石米。”
周恒点点头想来米一定比麦子贵,手一挥说道:
“好,那诊费就按照二十五两银子算吧,你出去等!”
那人盯着周恒,显然不想出去等,瞬间眸中全是寒意。
不过周恒没有被吓到,依旧温和地看向那人,摆出一副你不出去我不治,爱咋咋地,几番目光相交那人才站起身。
“银两没问题,如若救不好,天亮之时就是你的死期,休要想着逃,你也逃不掉!”
说完,此人走向另一侧的耳房。
周恒关上大殿的门,转身去大殿后方,拎着急救箱走到火堆边,将高光手电放在佛像脚边,调整好方向,对着少年的伤处。
周恒蹲下,快速撕掉少年的左侧裤腿,赶紧将伤口消毒,抬起少年的腿,周恒探头看看下方。
果然,这是一个贯穿伤,木棍是从后方插入大腿的,看位置应该是贴着股骨刺入的,还算幸运,并且木棍的下方有着明显的切削痕迹,切面十分的平滑毫无停顿。
看到这里,周恒缩了缩脖子,显然是长剑切削的,这么粗的木棍一剑削断,这要多大的力量,收起心思,周恒准备好器械。
虽然舍不得,还是戴上口罩手套,给少年手背的静脉扎上输液管,挂上一瓶加了头孢唑林钠的盐水,打开最大速度滴注。
周恒叹息一声,“如若不是为了赚钱还债,真舍不得给你用,这药就这么多啊,第二次输液都不够!”
周恒冲洗了手套,再度用碘伏消毒少年的伤口。
想想还是给他局麻了一下,如若一会儿疼醒了就麻烦了,再者原本就处于昏迷状态,这时候用呼吸麻醉太过危险,毕竟没有设备监控!
准备就绪,周恒快速切开上下伤口,不断朝着深处分离,看到木棍擦着股动脉划过,股骨也未伤及,周恒眼皮直跳,真危险,如若偏离一点儿,失血就已经死了。
周恒手上动作没停,快速分离组织,将木棍剥离,抬起少年的左腿,按照进入的路径,缓缓拔出木棍。
随后开始清创,周边能够残留木刺的位置,周恒全都细致清理掉,那些细小的血管是无法缝合了,只能接扎,之后留下引流条,按照肌肉组织,分层进行缝合!
直到表层皮肤缝合完毕,周恒才长出了一口气。
如此清创手术,就自己一个人,真的是够累的,晃晃僵硬的脖子,赶紧给少年包扎好伤口。
周恒这才起身,将刚才用过的一次性医疗废物,还有输液管之类的,全都用洞巾包裹着,重新塞入急救箱里,周恒才给少年测量了体温,还好体温已经降至37.8度。
周恒长出一口气,将麦草上的被子拽过来,给少年盖好,看看殿门外,似乎雨已经停了,他抬手敞开大殿的门,耳房那锦衣人,瞬间窜到周恒眼前。
“我家公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