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去别的地方,可有人说她是个傻子呢。”
“……不可能。”
翠叶不信,“要真是……真是那样,怎么能当皇后?”
“陛下喜欢不就行了?”
红巾说,“我比你早来清宁宫,这几年娘娘连家里人都不见,也从来不出去,我都没见过,谁知道……”
“还不闭嘴!”
红巾说得正开心,假山后边快步过来一个人,一张端正的脸,正是听风。
听风直接一掌打在她脸上,打得红巾跌倒在地,顺手把边上的翠叶也按得跪倒在地,“没学过规矩吗?敢在背后这么议论娘娘?今日若不是恰巧走过听见,背地里还想再说什么?”
两个宫人也就是背后嚼嚼舌根,真看见听风,哪儿还敢说话,冷汗一层层出来,跪地上腿都在抖。
听风赶紧转身,也跪下去“娘娘恕罪,是奴婢无能,没管好底下人。”
翠叶整个人都抖起来,快恨死红巾了,她本来安安分分在这儿剪枯枝,红巾爱说就爱说,偏偏拉着她一起触霉头。
她也没敢抬头,“恕罪”
和“饶命”
混在一起说出来,听见的却是铃铛的声音,一下一下,好像合着什么节奏。
铃铛是常见的装饰,年轻娘子身上挂个铃铛很正常,但宫人是不许挂的。
常要伺候人,说不定还得在各宫间奔走,铃铛丁零当啷响,没样子,还容易吵着人。
翠叶正在想是谁,又听见个毫无波澜的声音“起来。”
两个小宫人自然不敢起,听风倒是起来了,迟疑着“娘娘,那这怎么罚?”
“就按宫规。”
皇后还是淡淡的,“我不想逛了,回去吧。”
皇后要走,听风也不能留着,看了两个宫人一眼,快步跟过去。
按宫规罚当然痛,但至少命保住了,翠叶换了口气,不想和边上的红巾再有什么牵扯。
不知为何,她抬头看了一眼,看到的是皇后的背影。
纤细、高挑,穿着棠红的襦裙,不显得富丽,反倒像是捧冷冷的雪。
沈辞柔坐在榻边,垂眼看着自己的裙摆。
她刚沐浴过,没穿鞋,裙下露着一截纤细的小腿,再往下是玲珑的脚踝。
上面还扣着个纯金的链子,细细地贴着踝骨,坠子是个极小的铃铛,她一动,清脆的声音就响起来。
这链子是李时和给她扣上的,沈辞柔摸不出机括,又不能硬扯,只能一直戴着。
铃铛灵敏,在榻上李时和折腾得越狠,铃铛就响得越密,叮叮当当地听在沈辞柔耳朵里,提醒她正被人压在身下,翻来覆去都由不得自己。
……是像个暖床的女奴。
只不过衣食比女奴好得多,要伺候的也就那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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