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伸手护住她的头,忙不迭俯身问道。
李怀熙坐直身子缓了一会儿,见到桌面上空荡荡的,原本摆放的纸墨笔砚都滚落在地,地上狼藉一片。
李安宁就站在她的书案前,满脸惶惶,“殿下,我无意扰您,只是方才没站稳,这才撞到了您的桌子。”
她声音娇怯可怜,“殿下,您不会怪罪我吧?”
李怀熙捏了下眉心,挑眉看向她,“你这是……故意的?”
李安宁故作惊讶地掩唇道:“呀,竟被殿下看出来了?”
“你——”
李怀熙微微向后仰,余光却瞧见刚刚迈进屋内的沈景洲,她忽的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起身凑到李安宁耳边,压低声音道:“第一次。”
沈景洲进来时,还未曾反应过来,他看着自己脚边一支青玉毛笔,问道:“怎么了?”
李怀熙已经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册,又伸手拍了拍封面上的浮灰,“是我一时疏忽,不小心弄得。”
殿内知情的几人面上诧异,尤其李安宁不解其意,她狐疑地盯着正在弯腰捡书的李怀熙,不明白李怀熙为何没有对她同怒,又忍不住思索她所说的“第一次”
是何意。
沈景洲的目光扫过众人,亦不再追问,上前两步半跪在地上,伸手从李怀熙手中接过书册,“殿下,让臣来吧。”
很快这场小小的插曲结束,李怀熙重新坐回在书案后,其余几人同样都收回视线,静静听着沈景洲的授课内容。
片刻后,沈静舟合上手中书卷,看向众人道:“今日的课业,不妨就请各位以春日景为题,来作一五言律诗可好?”
柳灵誉最先在面前展开纸,用毛笔蘸满墨汁,几乎没有犹豫地下笔落字,随后其余几人都传来展开宣纸的声音。
李怀熙盯着面前名贵的澄心堂纸,用笔杆抵着额头,思索片刻后,才慢吞吞地动起笔。
待她搁下笔时,便颇为散漫地回头望了一眼。
此时的沈景洲正站在潘洪身侧,他身子微倾,修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桌案上的宣纸,似乎正在指点潘洪所做的诗。
上一世李怀熙虽和沈景洲交集不多,却也知道他才情在外,所作的几诗可谓是家喻户晓,其中既有风流洒脱之意,又有兼济天下之情……
似是察觉到李怀熙的注视,沈景洲微微抬头,李怀熙见状顿时收回视线,飞快转回了身子。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身后传来沈景洲的脚步声。
他先是站在李怀熙的左侧,低头瞧了瞧柳灵誉所作的诗,轻声赞道:“甚好,颇有几分巧思。”
说完,他又侧过身,将目光落在了李怀熙所作的诗上,在看到纸上歪七扭八的潦草字体时,眉头控制不住地跳了一下。
他蹙眉仔细辨认着她的字迹,最终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那么的严苛:
“殿下,你既已打算勤勉于学,便应当端正态度才是……”
李怀熙歪倚的身子突然坐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随后看向了自己的字迹。
她分明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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