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娉婷?”
王府后门外搭起的一处营帐里,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男人正捉着酒杯往身边被捆的女子口中灌:“你是不是弄错了?”
“三王爷,明玉昔日也曾在公主身边伺候过一些时日,再怎么也不至于认错人。”
明玉说着眼扫着被灌酒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怜色。
“她来我魏国做什么?”
三王爷丢了手中的酒杯,有这长长指甲的尾指在那女子的脸上轻蹭,而那女子颤抖着闭眼咬牙,似乎知道自己的未来阴暗不明。
“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催我们把残片赶紧盗出来,毕竟拖的太久了。”
三王爷的嗓子里溢出一声冷哼:“哼,想要残片,那就让她亲自去取嘛!”
明玉的嘴角抽了抽:“王爷您不会是打算让我把公主也……”
“你不是想留在我身边嘛,如果发生意外,让她们都死了,甚至包括你,那东锦就只能作罢,金蝉脱壳之后,你不也就可以好好的做我的王妃,无人再知你叛国。”
明玉抿了抿唇:“我,我知道了。”
“对了,钥匙可拿到了?”
三王爷的手指在女子的脸颊边缘摩挲。
明玉的身子一个哆嗦:“没,匣子,匣子不见了。”
三王爷闻言转了头,他好看的脸上,那一道一指长的刀疤在右颊上狰狞:“你叫我困而不攻,给你时间,时间我给你了,可结果呢?”
“王爷,我真的在昨天伺候的时候看得清清楚楚,可谁知那王温仪小心谨慎,昨天的汤她没喝,今晚能成还是我们把药下在了她的茶水里,她才着了道,等我去时,匣子不在,就遇上了公主,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不过你放心,明日我会去六王爷身边伺候,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下落来,为你再寻一回!”
“你说的轻巧,你以为我六弟是白痴吗?若论长幼之序位,他虽不是最后一位,却也形同末班,若论嫡庶,他也是排在第三位的,可结果呢,那东西却被父王交于他手,更将储君之玉玺也早早的交给了他!
他凭什么可得我父王青睐,你不懂吗?”
明玉望着三王爷那狰狞的脸颊,呼吸变得急促:“明玉并非是轻视,明玉只是想再为王爷博一次,毕竟若刀枪动起来,那六王爷铁心之下要将钥匙毁去,您不就得不到了?”
三王爷呵呵一笑:“不错,若不是那东西做不了假,我何必费劲!
不过,也并非我就能被他掣肘!”
他说着转了头,手指甲依旧在那女子的脸颊边缘游弋:“你听着,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倘若不成,我只有动手,后日子时,便是我动作的时候,你若成了,他日我登基为王,你便是王后,若不成,你也只能为妃,明白吗?”
明玉使劲点头:“明白,明玉明白!”
“回去吧,小心点,别叫人发现了!”
三王爷说着指甲猛然刺入了那女子的脸颊中,那女子空张着口想要呐喊,却发不出声音来,明玉看着她的口,身子打了个抖,因为那女子的舌已经少了一半。
血水顺着那张脸颊流淌,三王爷的手指甲在她的脸皮上小心游走,口中轻喃:“你有这般美好的皮肤,我喜欢,用你半张脸换你一条残命,我已经很仁慈了。”
明玉闻着那血腥味扭头出了营帐,三王爷转头看向营帐的门口,此刻他的脸上,一半是绝美的俊颜,一半却是狰狞恐怖,而他的嘴角泛着阴冷的笑:“娉婷竟然来了……有意思……”
眨眨眼,他唤了近侍进来:“去,把那只信鸽放了,信管里带一行字:娉婷在我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