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鸭,蛋拌豆腐,藕香芹味,酥炸牛肉卷,外带个芙蓉鲫鱼汤,这便是包府主人的午间菜肴了。
菜色鲜丽,让人一眼望上去便能食指大动,只是如今沈蓉却丝毫没有胃口。
之所以这样,不仅是由于镇龙疆的损失,更是因为她的儿子——包兴隆,迟迟未归。
菜与汤已经上来了一段时间,虽然仍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但再看不见刚上桌时那翻滚着的白气。
佳肴已凉,沈蓉正犹豫是否要唤来厨子,将这些菜重新加热时,门外的庭院内恰好传来了蹒跚的脚步声。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包兴隆已经不需要来平的掺扶而能自己行走了,但由于视线模糊,浑身酸痛,所以走起路来仍不利索。
来平就跟在他的身后,几次想上前搭把手,但包兴隆怕沈蓉见了担心,直摇手拒绝。
“兴隆,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抬头看见儿子回来了,沈蓉先是一喜,待看清他身上的伤势,不由脸色大变。
她提着下摆,一路小跑着来到包兴隆的面前,亲自撑起了他的左肩。
“娘。
没事...摔了一跤,摸点药就行。”
包兴隆咧了咧嘴,结果浑不知自己的牙龈带着血,这一笑反而将身体情况暴露了出来。
“来平,你说!”
见儿子嘴硬,沈蓉又生气又心疼,将头转向一脸为难的来平,让他道出实情来。
虽然包兴隆还在给他打眼色,但来平怎敢欺瞒沈蓉,只得缩着头道:“回夫人,和以前一样,还是陈家公子联合了富、王等一票人,合伙欺负少爷。”
知道是镇中其他商户子弟共同打伤儿子后,沈蓉一下子泻了气。
虽然对他们气愤,但她实在无可奈何,总不能以一人之力对抗全镇吧?除了正面抗争以外,剩下的一条路便是逃避,但她能选择离开合月镇吗?显然不能。
包家好不容易在这里安定下来,如果向别处迁徙,必然会大动一番干戈。
到了那时,就凭她一个妇道人家,而且家里又没了镇龙疆,她又靠什么站稳脚跟。
所以她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儿受欺,心疼且压抑着。
”
娘,要不这学就别上了...”
瞪了眼来平,包兴隆道。
反正话已说开,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吐露了出来。
“不行!”
沈蓉坚决道,随后又叹了口气,”
隆儿,不是为娘逼你,而是你自己曾说过要复现包家容光,长大后成为封开郡郡守。
想要当上郡守,其中的难度你如今应该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