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你倒是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急死小爷了!”
陈子明一路狂赶地到了程府,却不料程咬金竟然不在家,没奈何,陈子明也就只能是耐着性子在程府的二门厅堂里等着,他倒是坐得挺稳的,可程处弼却是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围着陈子明乱转不已,口中还不停地瞎嚷嚷着,死缠着要知道陈子明去见杨淑妃的详情。
宫闺之事又岂是能瞎说的,别说问的人是程处弼了,就算是程大土匪亲自问起,陈子明也断不可能说出具体详情的,哪怕他此来是有求于程咬金,顶多也就只能说个结果罢了,至于具体交谈之经过么,那是怎么都不能说起的,毫无疑问,任凭程处弼如何闹腾,陈子明都只是不动如山地端坐着,压根儿就没理睬其之猴急。
“哟,子明来了。”
天将近黄昏之际,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中,就见有若半截铁塔般的程咬金终于晃荡着从二门前的照壁转了出来,这一见陈子明就坐在厅堂上,程咬金的黑脸上立马露出了丝笑容,一边大步行上堂去,一边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小侄见过程伯。”
这一见程咬金已到,陈子明自不好再端坐着不动,赶忙起了身,疾步迎上了前去,很是恭谨地便行了个礼,至于程处弼么,一见到自家老爹到了,哪还敢再缠着陈子明不放,就有若老鼠见到了猫一般,一溜烟地便跑得没了影踪。
“嗯,子明,来,坐坐坐。”
程咬金对陈子明的将来可是相当看好的,加之又有着美酒产业的联系在,态度么,自然也就和蔼得很,但见其笑呵呵地一摆手,很是和煦地示意陈子明自行落座。
“谢程伯。”
陈子明如今已可算是功成名就了,年纪轻轻就拼着自身的本事封了侯,假以时日,国公也不难到手,绝对算得上是朝廷新贵,然则陈子明却并不因此而自骄自傲,在程咬金这等长辈面前,始终保持着恭谦无比之态度。
“子明啊,前番的案子,老夫不好出手相助,对不住子明喽。”
分宾主落了座之后,就见程咬金先是嘉许地朝着陈子明点了点头,而后又满是歉意地致意了一句道。
“程伯切不可这么说,若非程伯帮衬,小侄怕是尸骨早寒了,至于前番的案子么,小侄一向不曾放在心上,无他,代国公乃正人也,岂可能有反心,小侄纵使在狱,也不过是当度个假罢了,向不曾挂心的。”
陈子明从来就没将前番的案子放在心上,这一听程咬金如此说法,赶忙出言解说了一番。
“罢了,不说这么些劳么子了,嘿,子明今日可是去了芙蓉园?想必应是有所得了罢。”
陈子明既是这般说了,程咬金自也不想再就前番的案子多啰唣,话锋一转,便已是一脸坏笑着问起了芙蓉园的事儿。
“还行罢,小侄今日前来,就是想托程伯一件事的。”
这一见程咬金那满脸的贱笑,陈子明实在是有些挠头,偏偏他又不能似对待程处弼那般置之不理,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含糊地应了一句,旋即便赶紧转开了话题。
“哦?你说。”
一听陈子明说得如此正式,程咬金当即便来了精神,不过么,他却并未大包大揽地先给出承诺,而是面容一正,审慎地发问道。
“程伯是知道的,家父家母皆已过世,小侄家中已无其余长辈,家师又已不理外事,算将起来,小侄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程伯了,今,承蒙汝南公主错爱,小侄打算在近日内向陛下提亲,只是家中并无长辈在,却恐礼数上有失,就想着能请程伯代为主持大局,若能得允,实小侄三生之幸也。”
既是要请程咬金出面帮忙张罗,陈子明也就没太多的隐瞒,这便恭谨地将所要求之事道了出来。
“唔,子明打算如何行了去?”
程咬金自是乐意成全陈子明与汝南公主之事的,若不然,他也不会放任陈子明屡次三番地在自家府上与汝南公主私会,只是说到了婚事上头么,毕竟事涉天家,程咬金却是不敢满口子应承的,而是谨慎地又往下追问了一句道。
“好叫程伯得知,今日午前,小侄去了芙蓉园,已是见过了淑妃娘娘,得蒙其不弃,告知小侄,说是明日晚间,陛下将赐宴两仪殿,小侄打算当场向陛下求亲,却又恐有小人从旁作祟,若是程伯得便,能从旁帮衬小侄一番,小侄感激不尽,此为其一,至于其二么,若是得蒙陛下恩赐,小侄想请程伯为小侄之长辈,代为主持诸般事宜,就此二事,还请程伯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