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氏吃闭门羹一样,徐鸿达这几日当职时,或多或少地感觉到同僚的敌意,尤其是梁同知和郑同知二人,见到徐鸿达简直没有好脸色。
起初徐鸿达还敬重前辈,恭恭敬敬地问好,但两三次冷屁股贴下来,徐鸿达也没了耐性,也学二人一样对他们视而不见。
抽出来前任巡抚李光照被摔死的卷宗,只见上头寥寥数语写了事情的经过,只说是李光照骑的那匹马的马掌在奔跑中掉了,马匹又踩到了碎瓷片,刺伤了马蹄子惹的马匹受惊才将李光照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看起来没什么毛病,却也让人无从查起。
仵作验尸也只写了摔破头颅致死,至于当时的马早被杀了,如今尸骨无存。
徐鸿达叹了口气,将案宗放回原处,坐了马车吩咐车夫去自流井那看看当初被烧毁的房子。
自流井据川南县衙大约十几里地,出了城门,刚走到一半的路程,迎面而来的马车上忽然蹿下来两个蒙面大汉,手持窄刀一脚来到徐鸿达车前,一脚将车夫踹下车去,接着又撩起帘子还未看清人影就先刺了过去。
徐鸿达练了十来年的五禽术,虽没有对敌经验,但身体异常灵活,只见他先躲开窄刀,再使出鹿戏中的一招,一脚将匪贼踹了下去。
刺客原以为他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被不料一个不防就被狠狠地踢中了肋骨,当即翻下车去将嘴里涌出的血又咽了回去。
徐鸿达纵身一跳也跟了出去,两个蒙面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杀了过来。
徐鸿达的五禽戏已是练到了极致,连朱子裕当初都赞过,说他将健体术练成了真功夫。
两个刺客步步紧逼,只是他们看似很快的动作,在徐鸿达的眼中却能看出刺过来的方位。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往后一撤,脚一滑就到了穿深褐色衣裳的匪贼身后,胳膊肘用力一击便将他狠狠地朝穿藏蓝色的匪贼撞去。
此时穿蓝色衣裳的劫匪刚把短刀刺了出来,要收回来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撞在自己的刀上,倒在地上。
下意识松了手,蓝色劫匪的眼神里满是慌乱,恶狠狠地瞅了徐鸿达一眼,转身就跑。
徐鸿达哪里肯放他走,几步就追了上去,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肩膀,那人连忙回头迎战,却几下就被徐鸿达踢断了腿锁住了手腕。
一脚将人踹翻在地,徐鸿达随手撩起那人的衣裳解下他的汗巾。
蒙着面的歹人见状都要哭了,一边拽着裤子一边喊道:“要打要杀随你便,勿要折辱我,我誓死不从!”
徐鸿达闻言简直气的吐血,当即白了那人一眼,一边用他的汗巾子把他的手脚捆上,一边忍不住骂道:“你倒对你的姿色挺有信心啊,我瞅瞅你长啥样。”
说着一把拽下开那人脸上的汗巾,在他刚张嘴要说话的时候就往他嘴里一塞,结结实实地给堵住了。
看了眼这人满脸的络腮胡,再想想刚才他一幅怕自己侵犯的样子,徐鸿达简直要吐了,忍不住先踹了一脚,又随手把他拎起来扔到马车上。
转身到另一个被刺伤的蒙面人身边,见这人虽昏迷过去,但看刀口应该没伤到什么要害。
依旧解下他的汗巾子,捆住了手脚,拎到马车旁边扔了进去。
先头被五花大绑的匪贼刚尝试着爬起来,就被扔进来的一物压在底下。
挣扎着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同伙掀下去,却不料车厢里太过狭窄,那人身上未拔的尖刀撞到了车壁上,只听闷哼了一声,他疼的一下子睁了眼睛紧接着又晕死过去。
只断了腿的络腮胡看着同伙生死未知,顿时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到底是谁他妈说文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啊,坑死人了!”
半路遇到刺客,这也不用去自流井了,徐鸿达让车夫将自家的马车赶回去,自己则坐在了刺客带来的马车上,掀起帘子回头瞅了瞅里头两个悲愤地刺客,喝道:“都给放老实点哈,若是敢有动作,我不介意折断你的脖子。”
缩了缩脖子,看了看昏迷的同伴,断了腿的劫匪十分希望此时晕过去的是自己。
看着徐鸿达冷冽的目光带着几分杀意,劫匪只能屈辱地点了点头,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
将俩人带回衙门,来不及先向知府禀告,就打发了个人请了大夫来给那被刺伤的劫匪看伤。
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赶来,见刺客身上插着的窄刀,说道:“得先将刀拔出,还得劳烦大人帮按着些。”
徐鸿达二话不说,上去一脚就踩到那人胸口上:“拔吧!”
大夫:……
绝望的刺客:……
大夫摸了摸刀口的位置,又提前准备好了棉布,待刀一拔出来,连忙撒上止血药后又缠上棉布。
处理好刀口,大夫抹了把汗:“老朽医术浅薄,只能尽力为之,救不救的回不敢打保证。
若是他扛过了今明两日的高烧,清醒过来,就没事了。”
徐鸿达道了谢,伸手拽下刺客身上的荷包,打开瞧了瞧,倒有五两的碎银子。
将荷包递给大夫,徐鸿达道:“付了诊金剩下的银子麻烦大夫开些药来,若是不够……”
他将目光转向另一位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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