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裕忙鞠躬作揖,用戏里面的腔调说道:“多谢娘子!”
青青被他逗得直笑,朱子裕笑着跳上了榻,把灯又挑的更亮些,说道:“大晚上的,做这个费眼睛,等日头好了再缝。”
青青笑着说:“想做了给你过年穿的,你知道我做活慢,有时候还懒待着动针线,我怕到过年都做不好。”
朱子裕笑道:“你做什么样我就穿什么样,到时候岳母问子裕啊你那衣裳怎么少个袖子呢?我就说我家青青还没做完呢,等出了正月,这衣裳就能有俩袖子了。”
青青捂着肚子笑的直哎呦,拿了个布头就往朱子裕身上丢:“让你胡说八道。”
这样一笑闹,朱子裕的书看不下去了,青青的针线活也做不了了,俩人索性将东西收起来,叫丫鬟抬水沐浴。
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俩人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一阵,出来时珍珠、玛瑙已经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被褥,躺在被窝里,俩人互相搂着胳膊,小声说着话,只有摇曳的烛光静静的听着。
一夜无眠,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青青只当是醒的太晚了,连忙叫人。
珍珠进来笑道:“外面下雪了。
听扫院子的本地婆子说,以往一年也就下两三次小雪、有的时候连着两年也不见雪花,如今这鹅毛般的雪,倒是第1回见。”
朱子裕也醒了,叫珍珠拿来熏笼上的衣裳,扭头和青青说道:“昨日你不还说要外面下雪,你就抱着热茶在屋里下棋嘛,可巧今儿就如你的意了。”
青青一边穿衣裳一边吩咐珍珠:“叫她们从院门到廊下的那条路扫出来就好,旁的不要动也不要踩,干干净净的看着才舒坦。”
珍珠应了一声赶紧出去吩咐,就怕他们把姑娘要看的雪景给破坏了。
小两口洗漱完一人喝了一碗煮的热热的黑芝麻糊垫了垫肚子,便携手去正房屋里请安。
因下雪的缘故,原来显得寂寥的景致都变的生动起来,连庭院的树枝上载着厚厚的雪花。
忽然一只鸟不知从何处而来,没头没脑的撞到了树上,震下来片片雪花。
青青将摔在雪里的小鸟捡了起来,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又将它握在手里呵暖,朱子裕探头看了一眼说:“这鸟儿看着是个雏鸟,又撞到了树上,只怕是活不了了。”
青青说:“怕是冻僵了的这才撞到树上,先养着吧,也许到了屋子里就能缓过来。”
朱子裕素来唯青青是从,青青别说要养鸟就是要养熊他也会双手赞成。
将小鸟一路握在手心里,等到了正房的时候,小鸟居然探头伸腿的似乎缓过劲来了。
将鸟儿交给珍珠,嘱咐了句:“喂点吃食。”
小两口便进屋请安了。
珍珠拿着这小东西愁的没法,赶紧去了丫鬟们呆的耳房,正好这有早上吃剩的小米粥,珍珠拿勺子舀了些煮熟的米粒喂它。
正房的丫鬟素馨素来手脚灵巧,她听说是二姑娘要养的鸟,便出去折了些细软的树枝来,剥去外面那层皮,编了一个精致小巧了鸟笼来。
小鸟吃了些小米又喝了点水,正走来走去似乎想找个窝。
这鸟笼刚放桌上,小鸟就钻了进去,小爪子搭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看这鸟儿叫我如此活泛,珍珠才松了口气,嘱咐素馨帮忙照看好小鸟,便赶紧去正房伺候。
此时宁氏也正说着这场雪:“想不到蜀地也有这么大的雪。”
青青笑道:“问了几个当地的,都说是难得一见。
我听见外面嘻嘻哈哈的有不少孩子的笑声,定是玩雪玩的欢快呢。”
宁氏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又遗憾地叹了口气:“你和朱朱素来爱玩爱闹的,若是在京城只怕早约了几个知交好友赏梅作画,到了四川你没交上什么朋友,光在家闷着了。”
青青笑道:“知己贵精不贵多,也没什么遗憾的,何况我喜欢陪着娘。”
慈爱的拍了拍青青的小手,方才推了推她,宠爱地看了她一眼:“当着子裕的面呢,嫁了人还和孩子一样,等你以后有了孩子,看你还这样撒娇。”
青青皱了皱鼻子,毫不在意地说:“子裕说晚几年再要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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