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明明看到蛀虫就在眼前,难道不再往下查明吗?”
站在沈辞安身旁的沈景玄朗朗开口问。
“傻孩子,你还小,不明白其中的厉害。
浮白探到的应该只是冰山一角,刚刚祖父说了,这表面上看是余杭知县管辖的地块,与他脱不了干系,但真正能调动多方配合的隐藏在背后的绝对不是余杭知县,也不是江宁知州,若要往上查,仅凭蛮力冲劲是不够的。
万一查到的是在洛城,远比你强大,你怎么办?”
沈辞安看着孙儿眼中闪动的光亮在听到自己的话后,渐渐消落下去,心中隐有不忍,但现实远比想象中的更残酷,他只有让这少年早早明白,行走世间的不易,日后他才能一步步走得更踏实。
“祖父,今日之教诲,孙儿谨记心中。”
沈景玄对着祖父深深一拜,姜知训和程梅见两人相对一视,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欣慰。
“等我找个时机,去和江宁知州打个招呼,让他们知道余杭姜家与安远侯府的关系,想来你们的日子会安生一些。”
沈辞安捋着胡子,看向姜知训和程梅见
相视对望中,他们都了解了对方的心意。
没有言语,却为两个孩子定下了未来的盟约。
沈景玄看着他们的眼神交流,大致也猜到了一些,毕竟还是孩子,竟有些红了耳根。
而另一位,还在帐中呼呼大睡。
杨妈妈走进房内,看着帐帘纹丝不动,转头望向窗外的日头,正有些为难要不要上前叫姑娘起床。
突然帐中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啊~”
,杨妈妈立马扑上前去掀开帐帘,只见锦言依旧闭目躺着,右手伸在空中挥动着。
杨妈妈一手握住姜锦言的手,一手轻拍她肩头,柔声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快醒来,是不是被恶梦魇着了?”
姜锦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杨妈妈的脸越来越清晰,才知道自己又做了噩梦。
自从回到自己的十岁,几乎隔三差五会被噩梦纠缠住。
杨妈妈拿出丝帕替姜锦言拭去额头的虚汗,问道“我看姑娘最近老是被魇住,要不还是请个大夫来把把脉?”
“杨妈妈,不用,大约是昨天落水,有些余悸才又这样。
等过去几日应该就会好了,万一请大夫,爹爹娘亲又要为我担心。”
“姑娘,你真是长大懂事多了,都晓得心疼老爷夫人了。
他们真是没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