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身向左绕过去,叶辰也向左,挡住他的去路。
叶辰看着他,冷冷道:“喂,睡同事的男人爽吗?”
江兰溪皱了下眉。
没有本事的人才会把利箭射向更加弱势的第三者,殊不知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一点上他最佩服的人是江太太,江太太从没找过他们娘俩的麻烦。
就在他小时候被接到北京江家的那一天,他看到江太太打了江鹤一记耳光,把江鹤的眼镜都打到地上了,之后江鹤再也没有主动抱过他。
江兰溪不耐道:“陈何良说他单身。”
“所以呢?”
叶辰像被揪住了痛处,跳脚道:“这就是你撬我墙角的理由?”
“他单身,你哪来的墙角?”
江兰溪毫不客气反击。
叶辰咬咬牙,语气忽然软下来:“我错了江兰溪,陈少他脾气差得很,床品更差,你受不了他的,我再也不动你的琴了,我把席让给你,你把他还给我,行不行?”
床品差?
差吗?他只知道陈何良的手活确实不一般搞得他都要上天了。
叶辰多么鬼精一人儿,看见江兰溪面露尴尬,立刻猜到问题关键。
他挺直腰板,刚才哀求的模样一扫不见,毫无感情陈述道:“你们没睡。”
叶辰不该学小提琴,应该学川剧变脸,肯定能成大师级人物。
江兰溪耸耸肩,淡淡吐出几个字:“陈何良技术很棒。”
他想,他没说错,陈何良确实是这么说的,他只不过把话原封不动转达了一遍。
余光之中,叶辰果不其然又变了脸色。
……
江鹤来的地点是一家艺术画廊,时间是后天晚六点,再三叮嘱他穿的体面一些。
江兰溪就去买了套大牌当季成衣,上衣是棉质衬衣搭一件小羊皮束腰夹克,下身是直筒裤,勾勒出腿型很长很直,最下面露一圈脚踝,肤色比小白鞋还要白,淡青色血管撩人的欲。
这身打扮和平日刻板的工作装天差地别,以至于他去楼下便利店买水时,经常跟他打招呼的大姐全程没有认出来。
他到的早,就在画廊里随便逛,晚上的画展没什么人,除了带相机拍照的,零零散散几个走马观花的游客。
看起来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画的主题是“山河故里”
,画风是草书国画,展现了祖国大美山川,太行山、玉门关、喀斯特地貌遍布国内每一处角落,最开始是在洛杉矶展览,到北京已是第五站。
和齐白石的工笔画风有些像,挥毫泼墨,大开大合。
江兰溪猜测画的主人一定是个行云流水的白胡子老爷爷。
脚步停在一幅名叫“水乡江南”
的画作前。
乌篷船、灰瓦白墙、一圆一方的双桥定位地点是周庄古镇。
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先是一股若有似无的松木香,有点像佛手柑,让人想到春日清晨玻璃窗上一抹薄雾,清冽镇定。
回头,戴银质眼镜的儒雅男人站在身后,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身形很高,头略短,五官线条深邃。
江兰溪看到他右手握着的黑色手杖,试探着问道:“方方先生?”
男人稍一颔,眼角笑出一道细细的纹,“江先生,晚上好。”
不愧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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