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把瓶子收起来,放进衣柜的匣子里,“那火是你放的吗?”
老韩摇摇头:“不是,是一个破衣烂衫的小子,我没看清他的模样。”
“破衣烂衫的小子?我们家里还有这号人物呢?”
三姨娘戏谑道。
“我们家里不是连你这等美人都有吗?”
老韩伸出手想在三姨娘脸上揩把油,三姨娘猛地一回头抓住他的胳膊重重扔了下去。
“谁跟你是我们,赶紧走,要是让别人看见,你那一百两银子的报酬就加倍给我吐出来。”
“是是是,我这就走,您别生气呀。”
老韩陪着笑脸退出了屋,但他刚一关门就变了脸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边走边道:“呸,装什么贞洁烈妇,老爷归西前两个月才说自己有了个遗腹子,大着肚子在葬礼上丢人现眼,又整晚跟大少爷拉拉扯扯的混了个姨奶奶当当,那个傻子指不定是谁的野种。”
一连几天,刘信都没见着阿音。
平日里阿音都是去隽宁屋里吃饭,或者是刘信给她送过去顺便陪她吃,这几天阿音推说自己病了,只趁着自己上午去陪母亲的时候去隽宁屋里打个招呼待会儿就走,吃饭也不叫人送了。
刘信知道阿音躲着自己,他下午没事就去隽宁那儿坐着,但是一次都没见过阿音。
刘信想想阿音觉得自己左右为难,看看隽宁又觉得自己禽兽不如,这种割裂感快要把他劈成两半了。
这天晚上刘信早早上了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风很大,有种要把树连根拔起的疯狂,像是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刘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梦里阿音在前面边跑边哭,他在后面追,任凭他怎么喊阿音也不回头,刘信急的想哭,拼命迈大了步子,结果扑通一下子栽倒在地。
刘信听到“咚”
的一声吓的一激灵,原来是自己从床上掉了下来。
他摸了摸头上的大包,这时候才感觉有些疼痛。
“外面怎么这么大的风?”
刘信听着窗外的狂风嘶吼,心里一惊,“不行,阿音最害怕风雨交加的天气。”
想到这儿,刘信急急忙忙套上外衣,从床角拿了把伞就要往外冲,等他跑到门口又突然害怕阿音不想见自己,也担心被韦家的人看到自己半夜去找阿音会说三道四。
他犹豫了会儿,撩起衣服一角揉捏着挂在内侧的阿音亲手编的草环,放在嘴边碰了碰后,还是忍不住开了门冲出去。
书薇在隔壁听到动静,追出来问,刘信只说出去逛逛就提着灯飞快地跑出院子。
阿音自从之前的屋子失火以后,就被韦夫人安排搬进了下人住的那个院子,任凭隽宁怎么求情想让她住客房都没用,只能偶尔让阿音去她自己的房间睡上两次。
没等他走进那边院子,就看到阿音穿着身灰衣服一溜烟跑了出去,他赶紧吹灭了灯笼放在草丛里跟了上去。
阿音跑到一架梯子旁边,两三步爬了上去,刘信没敢贸然上去,趴在梯子下面听了一会儿。
“你要偷的宝贝找到了吗?”
阿音问道。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