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老韩跪着道:“小人是韦少爷身边的二等下人,多次撞见大少爷在三姨娘房里过夜,一个多月以前被二人联手下蛊毒灭口,后来被韦夫人找人解毒所救,这才保住性命。”
下人瞬间炸了锅,平日里这事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被摆到明面上来说,一个个都是看笑话的心态。
“你胡说!”
韦复盛大喝一声,“谁不知道你嗜赌成性,你收了太夫人多少银子,竟敢来祠堂诋毁我和三姨娘。”
三姨娘冲上去打了老韩一巴掌,又马上被几个下人拉下去。
现场乱作一团,几位叔伯连连叹气,其他人大话小话的议论着。
“他胡说,他胡说!
我没有,我没有。”
三姨娘被拉在一旁,挣扎着喊。
“呸,臭婊子,”
老韩冲她吐了口痰,“我分明看见你床头上有大少爷的贴身衣物,你还狡辩什么?”
几个叔伯一听就明白,老韩怎么能看见三姨娘的床头,自然是进了三姨娘的闺房,几人都羞愧不已,韦家这烂摊子,身为亲戚都觉得脸上无光,更别说当事人了。
韦复盛不顾体面,冲过去就要对老韩抬手施蛊。
韦夫人看出他的意思,赶紧叫人上去把他拉开道:“韦复盛,你还想杀人灭口。”
老韩被韦复盛杀过一次,如今又差点性命不保,他恨的牙根痒痒,叫嚣道:“大少爷你这样待我,那老韩可就不要这层脸皮了,大家都听着,三少爷不是老爷的孩子,是,是大少爷……”
隽宁满脸是血的坐在窗沿上,看着窗外圆月落下,太阳升起。
脸上的口子疼的她直哭,也顾不上听祠堂那边乱糟糟的声音。
窗户终于出现了一个人能钻出去的洞口,周围的竹棍残缺不全,有的是被隽宁咬断的,有的是断了以后又被隽宁掰下来,都露着木刺张牙舞爪。
隽宁的手上也都是划破的口子,她嘴唇内外都不知道破了多少遍,已经痛的失去了知觉,舔起来都是里层的嫩肉。
隽宁又哭着把洞口周围的木刺又掰了掰,防止自己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被划到。
办完了这些,她思索了一会儿,直直的从窗沿上跳下来,从床上的枕头底下摸索了一会儿,掏出来陆明缇给她做的几个暖袖紧紧揣在怀里,又从墙角处使劲掏出一个亮晶晶的簪子——正是阿音送给她,又被小石头抢过的那支,隽宁仔细把簪子拿在手里,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把头发挽了个髻用簪子盘上,蹲下把地上的被子堆了堆,再次费力地爬到窗沿上,待她抹了两把脸上的泪水,就从洞口里钻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跳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