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韦复盛的也并不是解药,而是延缓发作的另一种蛊。
如果将来能等到他们内斗当然更好,等不到我们也可以从长计议。”
庄绩明白了何青的意思,深吸一口气道:“还是何兄弟你想的周到。
是我太鲁莽了。”
“高士泽下蛊也只能害韦复盛的家人,想毒害韦复盛是很难的,不知道他又修了什么术式,今天连蛊虫都无法近其身,利用赤金令吸食人精气也大有可能。”
何青说着,脸上明显出现了忧虑的神色。
不多时,何青带人绕了个大圈子回到住处,何青先是安顿好部下,随后才赶忙去看阿音。
阿音正在房间里沉沉地睡着,兜里鼓鼓囊囊的,最上面露出了几颗硕大的珍珠,何青认出来是韦府祠堂上供的北珠,这些北珠颜色浅黄,造型浑圆,每颗都价值不菲。
书薇正守在一旁帮她擦汗,见何青进来,书薇站起身行了礼退到一边,何青紧接着在床边坐下,问道:“她怎么样了?”
“不太好,”
书薇悲戚道,“刚刚忽然发起烧来,额头烫的不得了。
有位大哥说去前面请大夫过来,可是回来以后又说大夫不在,只来了一个徒弟,诊过脉后开了些药,也没说什么,但是神情不太好,说要等何大人回来再跟您说。
那位大哥引他去前面休息了。”
“李大哥不在?去哪儿了呢,难道来的是云河?”
何青自言自语道,“刘信兄弟呢?”
“公子在隔壁房间,韦家少爷并没在武器上下蛊,只是受了皮肉伤,那个小大夫已经帮公子止血了,别的没什么,只是还需要休息。”
书薇如实答道。
阿音紧闭双眼,不断地喘着粗气,汗渍把头发浸的湿淋淋的,何青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恨不能替她难受,转眼他又看见阿音露在外面布满疤痕的双臂,何青一眼便知那是蛊虫留下的痕迹,心里更像刀割一样痛苦。
“这孩子真是……”
何青摸了摸阿音的手臂,又轻轻放了回去,抬头对书薇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刘信兄弟的朋友吗?
书薇再次行礼道:“小女叫书薇,是公子的婢女。”
“我知道了,你在这里住着,帮忙照顾刘信和阿音,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或者和谁说都是可以的。”
何青道。
书薇看着何青关切的神情,不由得想起韦复盛,那样一位初见时风度翩翩的大家少爷,言谈举止也是这样和蔼可亲,哪怕是她这样微不足道的下人的手帕,都悉心保管再交付与她。
哪怕他实是个人面兽心之人,书薇也不愿意忘却初见一幕,她只恨自己没本事不争气,差点害了刘信,而不恨韦复盛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