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拍拍他的肩膀,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刘信道:“怎么会呢,刘信兄弟,阿音需要你,韦家二姑娘也需要你,是你把我们大家聚在一起的,你现在想退出躲清闲,我可第一个不同意。
况且阿音对我说过,你从韦家二姑娘那里学了木宗蛊术,这是云河给我的,控制蛊毒发作的符令,今后阿音的蛊毒还要靠你来维持才不易扩散。
再者我知道你和隽宁有婚约,但还是希望你将来能帮忙照看阿音,毕竟我,我不能照顾她一辈子。
但把她交给你,我是很放心的。”
刘信一怔,很是感动,他不知道说些什么,连忙把符令贴身收好道:“何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护好阿音。”
何青点点头,提起阿音,眉间又多了几道愁容。
书薇缓缓走上前来,“扑通”
一声跪在二人面前。
何青和刘信对视了一眼,何青皱了眉,把头转向另一边,努力控制着面部肌肉,使自己尽力平静下来对刘信道:“这是做什么,快让她起来。”
刘信长叹了口气,扶起书薇道:“起来说话吧。”
书薇早已哭成了泪人,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啜泣道:“何大人,公子,书薇自知万死也难辞其咎,不求原谅只求赎罪,请何大人和公子发落,书薇毫无怨言。
只是书薇父兄尚在远地,若公子还念书薇伺候老爷夫人数年之情,就请把这点银子替书薇寄回去吧,书薇来世再报答刘家大恩。”
何青沉默了良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问道:“方才你已经讲过前因后果,你是刘信兄弟家的婢女,是刘老爷买回来的丫头,你又是怎么认得那本书上的蛊术呢?”
书薇老老实实答道:“小女并不能认全上面的字符,蛊术被解时会有不同的反应出现,因此小女不过是半认半猜选对了解蛊之术而已。
当年小女来到刘家,老爷常常一个人半夜或者清晨在书房读书,小女因为不大识字所以被安排贴身伺候,长此以往,看着老爷每天都念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也就一知半解的记下来了。”
“这么说我父亲也是明月宗的人,我竟然从没听母亲说过这件事。”
刘信诧异道。
“刘信兄弟,你曾和我提起过令尊去世的样子,你怀疑是蛊术所致。
我现在在明月宗还有些朋友,明天我用信鸽带口信给他们,请他们查一查同时期的登记名册,看你的父亲到底是哪一派的弟子,师从谁,又同谁有过恩怨纠葛,这样一来,事情就清楚多了。”
“何大哥,你如此待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刘信动容道。
“客气什么,你的事就是阿音的事,也是我的事。”
何青说完,才想起来旁边还站着书薇,但在刘信面前,他也不好直接对书薇发作,只好把情绪压了又压,声音嘶哑道:“书薇姑娘,我虽恼你,但实没理由迁怒你,虽不责罚你,可也不想开脱于你。
你既是刘信兄弟的人,如何决断,还是看刘信兄弟吧。”
刘信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书薇,在他母亲十数年如一日凄苦还债的日子里,是书薇承担了自己的责任陪着她一路走来,他原本以为这是他在这个世上除了母亲以外可以无条件信任的第二人,现在却要面对如同自己亲妹妹一样的书薇过失害了阿音这件事,如此情况下,如果能恨自己,他宁愿不去恨书薇。
但阿音在他心里又何等重要,哪怕替她痛替她死,刘信都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