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来自男性的质疑反对只是让她愤怒,那么来自同性的反对攻击则让她更绝望。
可玛丽并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女人,如果她是,那么她根本就不会写出女人的困境表达自己的主张。
她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认同女性也有自己生活的男人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努力压抑内心的激荡,若无其事地问道“那么,您对女性参加工作这件事怎么”
“这是女性的选择。”
乐景说,“女性可以选择参加工作,或者不参加工作,这是出于她们自由意志的选择,没有人能剥夺这项权利。”
乐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仔细想来,二十世纪也正是女权运动开始发展壮大的时期。
1920年,美国宪法才规定女性和男性一样享有选举权,而法国则是1944年。
至于和赛德帝国十分相像的英国,则是一战后才逐步承认女性的参政权。
可以说跟人类历史相比,女权运动十分年轻。
无数女性在这条路上锒铛入狱,无数女性郁郁而终,无数女性拼搏厮杀,用比男性更优异的表现获得男权社会的“特权”
才最终换来了一个每个女性都可以享有法律意义上一切公民权利的社会。
乐灵一针见血点评道你们人类真是狭隘。
性别歧视和性别刻板认识只会滋生偏见与封闭,对社会文明发展毫无帮助。
乐景在脑海里跟乐灵交流道女权主义者西蒙娜波伏娃在第二性里曾说过一个人不是生下来就是女人,她是变成女人的。
男人亦然。
在我来,所谓的男人和女人的性别概念,不过是人类社会塑造出的产物。
女人和男人都是由精子和卵子制造出的生命,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也没有谁比谁更擅长做某事,因为男人女人都是人类。
这点我倒是赞同,毕竟我不是人类,我本身就是没有性别的。
真巧,我也是无性别的。
诶怎么会乐景你不是男性吗乐灵发出惊讶的质疑声。
乐景解释道那是我的生理性别。
每个人其实都有三种性别,生理性别,社会性别,以及自我认知性别。
我的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均为男性,而我的自我认知性别是无性别,所以我就是无性别。
我先是一名无性别者,后成为了一名无性别主义者。
乐灵似懂非懂的嗯了一声,感慨道你们人类真是复杂。
乐景也跟着感慨道是啊,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
玛丽震惊地着这个年轻的东方人,她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来话,她甚至感受到了久违的泪意。
也许她最想要的不过是尊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