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学院后花园一片漆黑,燕焉知来到一座假山后面,一道黑影从假山中走了出来,躬身行礼道:“二小姐。”
燕焉知脸色冰冷道:“怎么搞的,我不跟你说过略加惩戒就行了么,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
那黑衣人道:“二小姐有所不知,那五人并非属下所杀,昨天属下过去的时候,那五人已经死了,凶手出手干练,杀人手法直接老到,武功绝不在属下之下。”
燕焉知奇道:“死的刚好是那五人,又不是你动的手,那又会是谁?”
黑衣人道:“这个属下实在是看不出来,凶手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唯一的特点就是每个人死亡的方式都比较诡异。”
燕焉知:“哦?怎么个诡异法。”
黑衣人:“他们每个人都是被筷子插入眼中,一直扎进颅脑而死的,死时表情惊讶,死状如出一辙。”
燕焉知:“这倒是奇了,就算是有人暗地里为我出头,我认识的人里也没听说有人喜欢以这种方式杀人的啊。”
燕焉知沉思半晌,心想难道是鵟雕这小子深藏不露?不像啊,他被打的时候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啊,如果是装的,那他装得可真够像。
于是问道:“我让你查下班上同学的背景,你做的怎么样了。”
黑衣人:“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西南郡地处偏远,二小姐班上同学多为本地世家子弟,并没有家世尤其显赫的,高年级倒是有两个出身还不错,其中一个就是昨天死了那五人之一。”
燕焉知:“我们班上有个叫鵟雕的是什么来路,我听说鵟族可是上古贵族。”
黑衣人:“回二小姐的话,鵟族是上古贵族不假,不过那鵟雕只是来自鵟族一个小小的分家,而且这分家前段时间还是奴籍,因为家族里一个女孩深受梵王的喜爱,才给他们分家全族免了奴籍,那女孩就是鵟雕的姐姐,梵王爱屋及乌才送鵟雕上的武神学院。”
燕焉知:“那杀这五人的事有没有可能是梵王派人做的。”
黑衣人:“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据属下所知,皇上极不喜欢梵王,所以在梵王身边并没有安排什么高手,梵王手下只有一个武尊,还是梵王自己花大价钱请来的客卿,只负责保护梵王本人安全,还做不到随意驱使的程度。”
燕焉知沉吟半晌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回宿舍的路上,燕焉知脑中就一直闪过鵟雕的影子,这个人似乎特别老实,又似乎表面老实内心蔫坏,似乎内功平平武技完全不会,又似乎有着武尊级别的实力,真是一个谜一样的人啊。
燕焉知现在觉得鵟雕这个人要说优点倒也说不出有什么,但是总是让人充满了兴趣和好奇。
所以平时上课吃饭边的时候便不自觉的经常走在一起,鵟雕这个人跟聊不到一块的人几乎不说话,但是跟交往的不错的人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所以两人日常在一起倒也不觉得无趣。
鵟雕社交圈不是很广,朋友不是很多,所以一旦交了朋友就待人赤诚,虽然并不像燕焉知其他的追求者那样总是刻意迎合。
鵟雕情商虽然不高,但做事用心,跟他相处的时候,在种种细节当中总能让人感受到他心中有你,他脑子中经常想着你的事情,他关心你的种种细小的情绪。
燕焉知背井离乡一人在外,虽然长得漂亮身边并不缺少关心讨好的人,但并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内心,她不能透露她的家世背景,她本人担负了太多家族的责任,在外人面前她无法做真实的自己,但是鵟雕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她觉得这个少年纯良的眼睛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人毫无理由的对他产生信任,所以她只有跟鵟雕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些许放松。
鵟雕自幼便只跟姐姐玩,现在姐姐是不能经常见到了,但是他熟悉适应了那样的生活社交方式,所以现在就只跟着燕焉知玩,他知道燕焉知不是姐姐,而且男女有别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但是还是习惯性的对她有着一份依赖。
燕焉知聪明端庄识大体,跟鵟雕的姐姐倒是有几分相似,鵟雕情商不高,很多人际关系处理不明白,也都是燕焉知帮他处理诸如此类的麻烦。
二人慢慢形成了一种亲密无间的互相依赖关系。
花兮兮刚入学的时候是信誓旦旦的要把燕焉知追到手,现下反而倒成了俩人跟班。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三人一起上课练武吃喝游玩,日子过得倒也平静自在,这样转眼便过了两年。
两年之中大家都收获颇多,鵟雕之前虽有了内力成了武师,但没学过什么武功秘籍,只跟鵟涛学了神杀剑和水系疗伤功这两门偏门功夫,偷袭杀人倒是很实用,但是正面对决就完全来不及施展,所以跟那五个学长打架的时候,鵟雕一身内力完全不知如何运用,只是仗着九级外功皮糙肉厚,用打猎的时候自己摸索出的搏斗方法勉强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