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真的假的,哥还是得安抚一下,我张了张嘴:“来颗糖。”
很快哥就剥了颗糖塞进我嘴里,这次是奶糖,我嚼了嚼打起些精神问道:“哥,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哥的手又无意识在我肩上按了按:“你别多想,很快就会好。”
我知道哥这个别多想的意思,就是单纯让我别用脑,但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很难不多想。
现在耳边只要安静下来,我就会听见沙子摩擦的声音,指间触碰物品的时候也有沙粒的感觉,这也让我总想听哥或者胖子给我些什么。
到了晚上更是难熬,我完全没法入睡,只要一闭眼,我就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满是沙粒的古城。
像是看出了什么,哥调整了个位置在我耳边轻声哼着什么,我仔细分辨,是首古老悠扬的调子。
到了吴山居,花和黑眼镜就离开了,我听着胖子给我描述吴山居的样子,没什么不对的地方,王萌也还是老样子,听我暂时看不见,假模假样的干嚎了两声。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的眼睛依旧看不见,一些真真假假的东西也会不断涌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要是不记得就好了”
,我突然就有了这样一个想法,不记得古城中的事,我的生活也许就能恢复正常了。
但想了想,古城如果是按照终极建的,我如果要丢弃记忆,是不是就会和以前的哥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是这样,我还是坚持坚持,我不想忘了哥,也不想忘记胖子、三叔和花。
难以分辨的现实和虚假确实让我痛不欲生,最近甚至能在屋子里摸到沙子,不过我发现只要有了牵挂,在痛苦的记忆,我也想要努力留住。
现在我最期待的就是晚上,到了晚上,哥会躺在我的身边,给我哼那段古老的调子。
临近过年,我依旧什么都看不到,二叔打电话让我回长沙,我也编了个理由推辞了。
张海客过年前也提了些补品过来看我,难得的对我温柔了些:“吴邪,你是不一样的。”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没,我也没问,我只是在他离开时警告他,在我眼睛没好之前,不许私自带哥出去。
张海客冷哼一声:“得好像族长愿意跟我走一样。”
胖子、花和黑眼镜是年三十过来的,吴山居也难得的热闹了起来。
胖子招呼着哥挂灯笼,花在我旁边剥花生,见我手上的吃完了,就递给我一把,我难得享受了一次花的服务,乐的哼起了哥常给我哼的那一首调调。
黑眼镜拍着胸脯自己学过厨子,承包了年夜饭,见哥和花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胖子帮厨我又不放心,干脆动了动哥问道:“哥,要不把张海客和大山川叫来吃个饭?”
哥用自己的手机发的短信,所以张海客他们三个来的很快,张海客语气中透着不满,但还是老老实实进了厨房。
满屋的烟火气和外面的烟花声将我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声音掩盖住,我扒拉了一口饭碗,正好吃到哥帮我挑了刺的鱼肉,黑眼镜没吹牛,他的厨艺是真的好。
我笑眯了眼,朝着哥的方向道:“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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