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吧。
你一点儿都不好玩。”
墨熄直到回到府上时,正值寂夜,府邸的人大多都睡了。
墨熄穿堂走过,脸色并不太好。
他觉得自己似乎是与君上八字不合,只有俩人单独相处,最后往往都会闹到各自心里添堵,不甚愉快。
他心中烦躁,阴沉着脸一脚踹开自己的卧房房门,正准备洗洗先睡下,却在抬眼的一刻僵住
“李微”
一声怒吼响彻了整个羲和府,花叶瑟瑟池鱼沉水。
“过来”
李微一边担心着自己狗头不保,一边屁颠屁颠地飞快跑过来招呼道“哎呀,主上回来啦,属下方才在马厩喂马呢,来得迟了,主上宽厚大量,勿怪勿怪。”
墨熄沉郁郁地回过头,一双刀子般的目光冷然刮过李微全身,最后落回对方脸上。
他侧过身子,让李微清他屋里的状况。
“解释。”
墨熄面色郁沉,寒声道,“我不过就是去了趟帝宫,这是怎么回事”
李微探头一,哇,好家伙。
整个屋子该怎么说
要知道墨熄这人有严重的强迫症和轻微的洁癖,他住的地方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莫说是东西乱放了,就连床褥叠起来的棱角都含糊不得。
可此时,桌椅倒伏,床幔狼藉,枕头掉在地上,花瓶丢在床上。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像有个小贼溜进来然后在这屋子里打过滚跳过舞发过疯一样。
李微颤巍巍地扭头,见墨熄的脸色青白,不由脖后一凉,嗫嚅道“我,我这就去查明情况。”
墨熄咬着后槽牙道“快滚。”
李微麻溜地滚了,不出一盏茶功夫,又圆润地滚了回来。
彼时墨熄正站在屋里盯着自己的床榻出神,见他来了,回头生硬道“怎么说”
“鬼才啊。”
李微擦着额头跑出来的细汗,不住喃喃,“真是活见了鬼啊。”
他说着,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攒动,几番欲开口,话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说,最后赶在墨熄又要爆发之前一拍大腿“讲什么都是虚的主上,您和我一道儿去瞧瞧吧,真是鬼才啊”
墨熄耐不住他这一咏三叹的夸张调子,于是跟着他来到了后院的柴房。
如果那还能称作是柴房的话。
墨熄“”
李微还在感叹“真是鬼才啊”
只见原本挺正常的小屋外头一夕间垒了十余块太湖石,有几块墨熄瞧着颇为眼熟,好像是鱼塘边搬来的。
这些石头上方还倒扣着从羲和府各处搜罗来的大小合适的桌椅板凳,四脚朝天,更使得入口像一只浑身竖着尖针的刺猬。
也就是短短那么点儿时间,某人硬生生把羲和府柴房打造成了一个难以攻陷的野兽巢穴。
用脚趾都能想到这番杰作是谁干的
李微眼尖,指着悬在入口处的一床厚被奇道“咦这不是羲和君您床上的”
是,当然是他床上的。
是他每天起床后都会叠的特别整齐的雪绡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