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休息时间,走廊上三三两两站满了学生,许轻言从他们中间快速穿过,簸箕里的碎纸片不时地洒落在外。
她目不斜视地走进五班,神色冷峻,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喧闹声忽然间小了下去,所有人都开始注意到这个闯入者。
沈月初坐在最后一排,许轻言闯进去的时候,他正趴在桌上睡觉,随即,天女散花般的碎纸片从天而降。
“你在干什么?!”
钟筱筱尖叫着从位子上站起来。
沈月初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什么东西掉到了脑袋上,缓缓抬起头,刚清醒些就被这声尖叫刺激得什么睡意都没了。
然后,他看到许轻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冷静,却透着不留一丝余地的果决。
沈月初低头看了看身上乱七八糟的垃圾,又看了看倒在桌边的簸箕,大概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爆发,可他竟像没事人一样,只是抬手慢慢掸去头上的碎纸片,然后不动声色地望向许轻言,她应该有话跟他说。
这人心理素质也太好了,许轻言见沈月初从起初睡眼朦胧不明所以,到短时间内镇定自若地把自己收拾干净,倒有点对他刮目相看。
许轻言冷静地问道:“第一袋面包是你给我买的,还是我给你买的。”
沈月初仰起头,声音不高不低:“我。”
“我要求你给我买的吗?”
“没有。”
“我还你钱,你是不是不要?”
“是。”
“你要求我给你买面包抵做还钱,是不是?”
“是。”
“奶茶是不是你要喝的?”
“是。”
“我有跟你告白过吗?”
她一问,他一答,犹如警察审讯现场。
她问得干脆,他回答得也干脆,直到这个问题。
沈月初不由轻笑了下,但还是很快答道:“没有。”
“我是不是要求你解释清楚。”
“是。”
沈月初又补充了句,“但我记得,你后来说随我说不说。”
“我以为这种玩笑话,以你的智商还是听得懂的。”
沈月初慢慢拾起几张碎片,拼在一起,是乐谱,他面色一正,收起了笑意,从位子上站起来:“有人撕了你的乐谱?”
许轻言没理他,用食指在课桌上敲了敲,清脆的敲击声莫名带着股冷意,她环顾教室一周:“刚才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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