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韶想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前仆后继的虚情假意下去呢。
果然不是他不合群,而是世间太奇怪。
“牧护法是爱书之人,不屑金银,这些权当做是本座小小心意罢了。”
牧谨之楞了一下,看向那叠放在竹茶台上的书册,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默默抽了一本,随即视线就些微的滞住了。
“怎么,这些都不合牧护法的口味?”
牧谨之咳了一声,拿起茶杯啜一口,很含蓄的答道:“不,这些都是……都是图文并茂的好书。”
“那是自然的。”
“而且这些书在市面上也非常难买到,尊主是在哪里买到的呢?”
仇韶淡漠着一张脸,湖风吹得他发尾飞扬,手指在玉栏上无意识的敲打了几下:“别人孝敬的。”
牧谨之把书合上,单手握拳在嘴边咳了几声,招手叫小厮将这叠书收走,迎上仇韶狐疑的目光,便扬起嘴角的微笑起来:“这种书一个人看没意思,最好要两人一起看,乐趣才会大增。”
他的表情纹丝不动:“那便好。”
“属下……谢谢尊主赠书,以后定会好好阅读的。”
第8章第八计
他的表情纹丝不动:“那便好。”
“属下……谢谢尊主赠书,以后定会好好阅读的。”
仇韶是对读书一丁点兴趣也没有的,讨了这些书过来也不过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毕竟是要对症下药,如果对方喜欢美酒,就带美酒;喜欢美人,那就捎美人……
所以说,牧谨之所垂涎的美人究竟是人在何方啊。
没有忘记自己为何而来,仇韶也坐回竹椅上,不过坐姿端正,背脊挺直并且远离靠背,他正襟危坐的端起茶杯,润了下唇,道:“上次酒宴上,本座还欠牧护法一个承诺,牧护法真的不打算要了么?”
坐在一旁的男人垂着眸子,在他杯中再添上热茶,腾腾的茶气氤氲着牧谨之的双眼,与仇韶对视时,就显得越发的柔情而深邃。
“尊主的承诺属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不过上次属下也说了,姻缘未到,强求不得,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
仇韶不相信这种托词,阴沉的眼里绽不出丝毫光亮,冷冷道:“有瓜吃已经很好了,饱汉不知饿汉饥,还嫌三嫌四。”
牧谨之嗯了一声,表示赞同,静静笑了声,说:“但是以属下的性子,不巧就是那种宁缺毋滥的人,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勉强。”
“…………”
“要就要最好的,不留一点遗憾。”
牧谨之所说的这些他都参透不了,他认为,这些长篇大论的理由不过是牧谨之在为自己的意图不轨打掩护,牧谨之越是推托搪塞,越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牧谨之果然是在垂涎着不该垂涎的人物。
所以他假装明白的点头,表示理解:“那好罢,人各有志,若是牧护法觉得瓜要熟透了,再来找本座吧。”
牧谨之自然对他的宽宏大量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仇韶四处瞧了瞧,视线就落在了竹台上一本装订精美书上,就是牧谨之刚刚盖在脸上那本,他随口就道:“牧护法刚刚在看这本书?”
“啊,是的,尊主看过《莺莺传》么?”
仇韶长眉一皱,直言道:“莺莺燕燕,一听就不是好书。”
牧谨之迎着仇韶淡漠的视线,眯眼道:“尊主要听这个故事么?”
与敌人相处的时光真是异常缓慢啊,仇韶深吸一口气,凝望着不远湖中的荷花莲叶:“行,你说。”
牧谨之清清嗓子,眸光里流光溢彩一般,声音清朗宜人,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的悦耳:“这本书其实讲的一个书生与千金小姐的故事,这位小姐出身大户人家,貌美如花,书生要上京赶考,就借住在了这位小姐家里,两人很快眉来眼去就暗生了情愫,干柴烈火之下便有了夫妻之实。”
仇韶的手一顿,困惑的重复道:“夫妻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