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魏悯觉得这店小二倒是通透,笑道:“若是有机会,我还来你这里。”
店小二拱手送别,“在此预祝您金榜题名了。”
魏悯提着糕点走在路上,心里想的却还是刚才的那个店小二。
魏悯这人记性好,耳力更不差,一般见过一面的人听过一次的声音,下回再见时她都会记得。
就像青平县县令之子黎青,阿阮问她时她其实是记得的,只不过没放在心上而已。
这个店小二魏悯本来也没放在心上,若是碰不着她肯定是不会想起来的,但奈何今天又见了一次,而且还是在完全不同的地方。
魏悯刚入京那天,路过街道时看到一旁有个外省来的杂耍班子,那时候有个操.着异省口音的报幕者,话说的俏皮人长得讨喜,最重要的是,她长得跟店小二一模一样。
才短短一个月时间,这杂耍报幕的人怎么就成了京中点心铺子里的小二?而且说着一口流利的京城口音?
魏悯皱眉,这人怕是京中某位放在民间的探子。
她若是记性差那么一点,定然是认不出的。
魏悯莫名有种感觉,她还会再见着这人。
正想着,魏悯就走到了自己租住的杏花巷中,离老远就看见阿阮站在门口等她。
魏悯大步流星走过来,笑着问他,“等多久了?”
阿阮摇头,抬手比划:
——也没等多久,我做好饭了,你饿不饿?
魏悯将自己买的糕点递给阿阮,说道:“的确有些饿,好久没吃到阿阮做的饭了,今天要吃两大碗。”
阿阮被逗的眉开眼笑,垂眸看到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之后,才慢慢敛下笑意,微微抿了抿唇。
魏悯一共送给他三次糕点。
第一次是她决定从落羽书院搬回家里住,那天请了一天的假,扛了一晚上麻袋,给他买了糕点和半斤肉,说让他自己留着,别什么都拿给阿洛吃。
第二次是她考中举人参加鹿鸣宴,宴会结束后她牵着自己去扯布料,他没同意,最后两人去糕点铺给她买干粮时,她背着他用仅存的私房钱买了几块糕点,笑着跟他说私房钱都在这儿了夫郎别生气。
第三次就是今天,她在京中发生了什么事对自己绝口不提,却是回家时给他带了份糕点,若无其事的笑着跟他说饿了,想多吃两碗他做的饭。
阿阮这两天听到京中许多声音,省试舞弊之事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满大街说的都是举人受刑的事。
阿阮出门买菜,只要留了个心,就能听出头尾,更何况那些茶楼的说书人添油加醋说的更是详细。
阿阮不会跟魏悯说自己挎着菜篮子在茶楼门旁站了半天,更不会说自己比魏悯更早几个时辰看到贴在皇城墙上的贡士榜。
阿阮虽然不识字,却是认得那用朱笔标出的名字是谁,也知道省试舞弊的结果如何。
他知道妻主虽然嘴上不说,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风轻云淡的像是此事跟她无关似得,但他知道,妻主在猜到这个结果时,心里怕是有委屈有愤怒,有对朝廷的失望,也有对圣上的不满……
可她哪怕心里再难受,回来时依旧给他带了份糕点,用自己受刑后补贴的二两银子。
阿阮觉得这点心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吃下去,该怎么咽下去。
“阿阮,有热水吗?”
阿阮听到先一步进屋的魏悯在喊他,才愣愣回神,先是抬手摸了摸眼尾,觉得没泪水之后才收起糕点进屋。
将烧好的热水端出来放在盆架上,阿阮亲自给魏悯洗手。
魏悯伸手环住阿阮,将他圈在怀里,两只胳膊撸起袖口,递到他面前,下巴扣在他肩膀上,轻轻蹭着。
阿阮像是想洗去魏悯身上的晦气一样,低头洗的格外认真。
两人吃完饭也才午后,魏悯吃的有些撑,解开外衫躺在床上准备睡个午觉。
阿阮从外面进来,洗干净的手解开腰间的衣裙,搭在一旁,自己坐在床沿边。
魏悯轻阖着眼皮躺着,没多时就感觉到胸口处多了只手,在解她衣襟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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