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被他瞧得火烧了心,脸在可见的情形下,一点点红了,从脸颊到耳根。
突然,耳垂被他摸上来。
“还真是烫的,”
他说,“你自己摸摸看。”
沈奚推掉他的手。
他又只是笑。
“你笑什么?”
她垂眼,悄悄看自己前襟。
衣扣是系好的。
傅侗文将她一举一动瞧在眼里,也不点破:“多对你笑,你就舍不得离开三哥了。”
沈奚没将他话当真,视线又垂下,再看看衣襟,仍不放心。
他忍俊不禁。
“……还笑?”
她愈发狐疑。
“三哥要真想瞧点什么,用偷着吗?”
他低声问。
……倒也是。
灯下、书架的影子落了满身,两人都靠着墙边,围着一株本不该在冬日盛开的秋海棠,你来我往地逗趣着,倒真像是浮生一梦。
几日后的清晨。
沈奚穿着睡衣从卧房出来,眼见着堂屋里有人。
她还以为是候着的小厮:“麻烦你,三爷要去见客了,你去催一催谭医生的药——”
是她?
沈奚脚步停了,她长发及腰,还披散着。
她没想到辜幼薇能直接进来……
辜幼薇的短发梳理得十分妥帖,因为抬头瞧她,耳坠子被牵动了,在脸颊边微微荡着。
她也没想到沈奚真的住进了卧房……
堂屋里的小厮都被这安静弄得很紧张。
傅侗文掀了帘子,从里头出来,见沈奚傻站着,手轻轻搭在她肩上,耳语道:“穿成这样出来,像什么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沈奚扭头要回去。
傅侗文手滑下去,在她腰上一掐,说:“出都出来了,送一送我。”
不该回避吗?沈奚摸不透傅侗文的想法,原本想避让开,怕误了他的事。
可他又让她留下……她没想透彻,但还是轻声答:“也只好送到这里门口,走不出几步。”
两人目光交汇,千丝万缕的,盖也盖不住。
谭庆项端了早晨的汤药,看着傅侗文喝了。
在一堂寂静中,他反而充当了陪辜幼薇闲谈的角色。
这两人也算是故友,当初辜幼薇夜闯八大胡同,连串了三个小班,寻到莳花馆后,就是谭庆项将她最后送回到辜家的。
是以,辜幼薇面对着谭庆项,总觉是小辫子被他抓到手里,也没了大小姐的脾气,和和气气地和他聊着。
直到她和傅侗文离开,没了外人,谭庆项收了药碗,望一眼伫立门内的沈奚:“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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