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每个节日,我都陪你一起过。”
雪照低下头,内心酸涩,却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仓世竹又道,“小的时候,每到中元节,我和弟弟也随母亲放河灯,我们用纸扎成荷花灯、金鱼灯、小鬼灯、观音灯、元宝灯,从船上放到河里,河灯顺流而下,整条河就如同缀满珠宝的锦缎。
。
。
以后,却再也不能了。”
雪照有些讶异地问道,“你弟弟他。
。
。
怎么了?”
仓世竹沉默不语,半日方说道,“他得了不治之症,半年前殁了。”
雪照听了也一阵沉默,说,“那仓公子更应该保重自己的身子,令尊令堂方能安心。”
仓世竹点点头,他说道,“我父亲只希望我能读书高中,让我们家摆脱商贾之家走上仕宦之途,所以我从小到大皆与诗书为伴,纵有些不如意之事,也只能诉于它们了。”
雪照问道,“仓公子有什么不如意之事?可否讲给雪照听听?”
仓世竹道,“我也想像我弟弟那般从小不受束缚,也不用背负重任,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说着停住脚步,转身定定地看着雪照,认真地说道,“就如同现在,我想和你在一起,无需顾及任何人的想法,只要你愿意同我在一起。”
雪照轻轻地说道,“终身大事原是自己做不了主的。”
仓世竹却说,“我父亲是同意了的,但我心里总是不安地很,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雪照安慰他道,“你最近忧思过度,过几日我陪你去外面走走,便好了。”
仓世竹看着她温柔地笑笑,点点头。
到了中元节那天,雪照一早起来就和闽婆做了几个荷花灯。
闽婆说道,“小姐,你可以许几个愿,写在绢布上,放在灯里,老爷夫人在天之灵看到了,一定会保佑你的。”
雪照听了,轻轻地笑了笑,说道,“真的吗?”
她仿佛很久没有这样轻松地笑过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也和闽婆做了荷花灯,然后把她小小的愿望写到纸上或者绢布上,再放进灯里去。
到了晚上放灯的时候,一个个荷花灯顺流而下,载着她小小的愿望,越漂越远。
闽婆听了,也像雪照小时候每次问她的时候一样,伸手刮一下她的小鼻子说道,“当然啦!”
雪照又高兴起来,她找出几张小小的纸片,跑到书案旁,提起笔,想要写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地消失了。
她发现她心里涌现出来的愿望全部都和他有关。
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了,她尽力把关于他的所有回忆都深埋在心底,可一旦回忆起来每一件都像发生在昨日,历历在目,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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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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