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的手指轻巧地在梳妆台上摆弄着各色珠翠,一边小心翼翼地望向正在镜前细致打扮的云芷柔。
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兴奋:“夫人,今天是十五,侯爷按例会来这里用膳。”
云芷柔眉头微挑,在铜镜中看见自己那张精致无瑕的面容。
穿越过来将近半个月了,可是那位名义上的“便宜老公”
却如同空气般从未出现过。
她对这个所谓的丈夫只有几分简单的记忆片段和别人口中零星的评价。
就在她沉思之际,奶嬷嬷手里持着木梳,在云芷柔滑如黑缎的长上下游走,“柔儿啊,你该多想些法子讨好侯爷。
女人啊,在这府上要站稳脚跟就得有后台。”
老嬷嬷话语间透露出多年宅斗经验之谈,“您虽是主母身份,但现下侯爷恩宠未定,必须借此机会好生表现。”
表现个屁啊,云芷柔简直是要被原主身边这几个只会争宠的陪嫁给蠢死。
见天只知道争宠,学着小妾做派去别人房里请人这种招数都能做出来,搞得整个后宅见天的乌烟瘴气,这个年代的男人哪个能不烦?
再说你争就争吧,还争不过,你不贤良大度也就算了,侯爷晚上去了谁那,第二天原主就想着法儿为难妾室,难不难看!
不过是个续娶的继室,摆正头娘子的谱,你有那个感情基础么?人都说见面三分情,好歹陪了侯爷那么多年,人家撒个娇的功夫,那黑锅就见天的砸下来了,何况原主也确实为难了!
原主那些个昏招只会让本来就脆弱的夫妻关系岌岌可危,也难怪这家没人待见她。
想到这,云芷柔就止不住的心累,原主嫁进来才一年啊,就一年,上到侯爷婆母,下到妾室下人,她就能得罪个遍!
也是个能人啊。
“我明白嬷嬷的苦心。”
云芷柔回应道,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当最后一个玉钗稳固插入髻时,春华已经忙碌地去吩咐厨房备膳。
“春华。”
云芷柔回神开口,“今晚无需特意准备什么佳肴美馔。
侯爷新近忙于朝政事务甚重,并非真为共进晚餐而来。”
春华闻言愣了愣:“可是……”
“没关系。”
云芷柔眼中闪过一抹锐利,“我有我的打算。”
云芷柔的眉心微蹙,她知道自己身处一个棘手的局面。
侯爷对她这个从商户之家出嫁过来的新媳妇并无半分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几许厌恶。
原主的记忆如同断线珠子般零散闪回,在那些碎片中,侯爷冰冷的眼神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鄙夷让人难以忽视。
在这华贵而又森严的侯府里,原主之所以能成为继母,并非因其美貌或才情,而是那一大笔作为陪嫁进入侯府的银钱与产业。
云芷柔清楚地知道,原主家中虽然只是普通商户出身,但经营有方,积累了颇为可观的财富。
侯府选择了一个家世平常的女子作为继室,也是有其深意——易于掌控而不会生出什么异心来。
他们担忧她会因私情而伤及孩子或是给侯府带来麻烦;毕竟,在权势斗争激烈的朝堂之下,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记忆中的原主因为自己微贱的出身感到自卑,在侯府内部则拼命地想要证明自己作为正室夫人所应有的权威。
她对待下人严苛无比,对其他妾室更是动辄处罚;即使面对那位年幼的继承人——她名义上的“便宜儿子”
,也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
多蠢啊!
原主在这场婚事里输的一败涂地,自己身在局中,可无论是自己还是身边的人,都看不清,眼中只有后宅宠爱这点事,没得让人瞧不起,自己也立不住。
微风轻轻吹过窗棂,帘幕微动间仿佛能听见外头下人们低声议论新夫人将如何难缠,云芷柔回想起那些记忆片段,眉头微蹙。
"
我非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