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好事,府里清清静静的,省得夫人烦心了。
那些姨娘整天妖妖绕绕,想着法子勾引侯爷,可喜欢无事生非了。”
也有人担忧道,“这事传出去,只怕夫人的名声不会好听。”
哪家高门贤良淑德的正室夫人能让自家夫君遣散所有姬妾啊。
沈慧娘轻轻笑了笑,最后叹道,“侯爷想做什么,就由他去吧。”
若是侯爷能履诺,她也不在意担了善妒的恶名。
老夫人倒是为这事忍不住找了谢知非一回,这可不是为了她的娘家,而是为了永宁侯府。
她苦口婆心地说道,“绍儿,你不过三十出头,膝下也才一子一女,这放在京城高门里,何其单薄,让别人怎么看你。
难不成沈慧娘真的将你迷了心窍,让你不管不顾。”
哪怕这事沈慧娘压根就没露面,人家好好养病着呢。
出于天然恶劣的婆媳关系,老夫人第一个迁怒的还是想到沈慧娘。
这事谢知非早已想好了说辞,“母亲,我曾找慈云寺的主持算了一卦,他说我此生的运势都在功勋上了,子嗣上唯有一儿一女的缘分。
人的运势是有数的,不可强求。”
老夫人闻言大惊失色,“你说的是真的!
?”
谢知非面不改色地道,“母亲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主持师父。”
即便老夫人去找慈云寺主持印证,也是一样。
谢知非早就做好万全准备了。
“怎么会这样呢。”
老夫人喃喃道,有些难过。
老夫人没有再怀疑他说的话,慈云寺的主持是有名的得道高僧,还经常接待皇室,自然不会有假的。
而且老夫人越想越觉得这卦言有些道理,谢绍这些年功勋卓著,在官场上的擢升度几乎无人能比,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贵为一品勋侯,还被恩赏三代不降爵,这等泼天富贵运势本就非常人所能轻易拥有的。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若是强求让谢绍娶妻纳妾,多子多女,岂不是伤了这仕途上的运势。
福禄寿,凡人哪能样样都占全呢。
老夫人开始庆幸至少还有一子一女了,若是永宁侯府真的后继无人,那才是她不能接受的。
“以后侯府要多多做善事,捐香火钱,为你还有侯府子孙好好积善积德……”
见老夫人念叨着,谢知非也不奇怪,古人素来就迷信运势之说,而且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夫人不再干预遣散妾室的事,甚至打算着吃斋念佛以为子孙积累福德了。
最后,仅有三分之一的妾室愿意拿着钱财和放妾书、名帖离开了侯府。
谢知非也没有心软,三日时期一到,便让余下的妾室收拾好东西,送去京外别院。
那里即便比不上在侯府,却也绝对是衣食无忧,不会让她们吃苦。
这几日府里的大动作,春姨娘听得也是心惊肉跳,生怕侯爷也要将她赶出去,让她与女儿骨肉分离。
没成想侯爷来到她这里,问了一句,
“你可愿意迁院子,带着小姐迁到老夫人住处旁边的青宜院去。”
听到不是让她离开侯府,春姨娘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