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将至,这一地带,几乎沦为无人区域。
若真有劫匪,怎会选择在此地结寨安营?若真在此结营,他们又能去劫谁的货?
邓白漪想了片刻,又道:“我看先前车队中的那位姑娘,长得好看,头戴珠光宝饰,那身衣服绸缎,也应是上等……万一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恰好途径此地,遭遇歹人呢?”
“呵。”
谢玄衣双手枕在脑后,没好气道:“不如你照照镜子。”
邓白漪没听出其中的讥讽意味。
她很是听话地拿起铜镜,仔仔细细照了一遍,而后困惑道:“然后呢?”
这姑娘有时候聪明,有时候还真挺傻。
谢玄衣反讽道:“照完镜子之后,有没有现,自己其实也挺好看的?”
“你……”
邓白漪有些面红耳赤。
她没被谢玄衣夸过,一时之间还不太适应。
但下一刻,她便挑起好看眉毛,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大户人家,千金小姐,你自己不就是么?”
谢玄衣幽幽开口:“若你独自出行,会携带那么多女眷?要么独自一人,行路方便,路上条件差点,也不至于太过张扬,招惹歹人。
要么就雇佣上好的镖师,一路上浩浩荡荡过境,也不至于选偏僻的林荫小道休息。”
是了!
其实邓白漪最开始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但她从未真正离开过北郡,也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一时之间没看出问题所在。
现在一切了然。
邓白漪捋了捋鬓角碎,苦恼问道:“所以……他们其实在布局,在演戏?他们希望好心人施救?他们图什么?”
“不清楚。”
谢玄衣对这个问题没有太多兴趣。
他想到了以往的一些旧事。
摇了摇头。
谢玄衣轻轻说道:“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在大褚,妖固然可怕,但那些处心积虑要做恶的人,比妖可怕得多。”
邓白漪默默将这句话牢记在心。
她情不自禁地多看了谢玄衣两眼。
关于这个神秘的白衣少年,到底是谁,从何而来,要去往何处,一直是个谜。
这一路上。
邓白漪问了谢玄衣不知多少问题。
但关于身世,过往……她只字未提。
她看得出来,这些都是谢玄衣不想去提的事情。
他不提,她当然不会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