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又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她一个小丫头,自然不会有谁留意到她的字迹,如此一来,倒叫郑克爽轻易钻了空子。
夏铳一把把郑克爽推了个踉跄,指着郑克爽大声道,“你胡说,这不可能,穗儿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这一定是假的,不是真的!
……对,是你!”
说着一转身指向夏青,“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故意安排的这一切,大姐和穗儿都是你杀的对不对?”
夏青冷笑一声,“若人真是我杀的,你以为,你还能站在我面前如此嚣张吗?我倒是真想杀了她替七姐报仇,不过看来有人先我一步动手了。”
续道,“杀人者人恒杀之,不过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罢了!
想必大姐推七姐下去的时候,一定想不到终有一日,自己也会从上面摔下去;以她一条命抵七姐两条命,当真是便宜她了。”
“贱人!”
听夏青这样说,夏铳一步上前,恨不能亲手撕了她,却被郑克爽在背后死死抱住。
只得对着夏青大叫,“我杀了你!”
“二弟你冷静些,这不干别人的事,你别再闹了。”
郑克爽制住夏铳,对夏青道,“八妹,你先避一避,二弟这会儿一时失去了理智,脑子不清楚,等冷静下来,自然会明白这事和你无关。”
夏青不置可否,倒是一旁的夏老太太见夏铳睚眦欲裂的模样煞是吓人,怕一个不小心误伤夏青,赶紧对夏青招手,“玉容,听你姐夫的话,先去祖母屋里避一避。”
夏青无奈,这才跟着老太太走了。
夏铳在郑克爽怀里挣扎,“夏青,你别走,我要杀了你替大姐报仇!”
郑克爽只是箍着夏铳,任由他叫嚣。
倒是一侧的胥尽欢,高深地看了郑克爽一眼,转身走了。
等转过院墙后,胥尽欢叫来胥勇,悄悄地吩咐了几句,胥勇点头走了。
院子里,郑克爽见人都走光了,这才没好气的放开夏铳,哼了一声道,“糊涂!”
夏铳不明白郑克爽前后变化为何这般大,一时间倒也不吵不闹,只盯着他看。
郑克爽看一眼夏铳,道,“你也不想想,这周围都是她的人,你如何能报仇!”
夏铳一愣,“大……姐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克爽道,“做事前要多动动脑子,你这么一闹,再想报仇,怕是要多费些手脚了。”
“你说什么?”
夏铳上前一步,“你说这话,莫不是也认为大姐是被夏青害死的?那刚刚那张遗书……,难道是假的?”
“遗书自然是真的!”
郑克爽说着四下瞅了一眼,对夏铳道,“跟我来。”
说着率先朝回走去,夏铳心底疑惑,急于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没多想,直接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同回到郑克爽歇息的院落,就见薛姨娘一身素服,在指挥这下人们替夏春云梳理。
夏铳心底一阵钻心剧痛,颤巍巍地走到夏春云的尸体前,见夏春云身上的血污已经被擦拭干净,换了身整洁的衣服,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瞪着。
夏铳颤抖地替她阖上双眼,悲痛道,“大姐,你且安心去吧,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不杀了夏青那个贱人绝不罢休!”
说着亲自替夏春云理了理碎发和衣襟,见夏春云的右手指甲有几处磨损,皱起眉头。
郑克爽一直在一旁看着夏铳的一举一动,此时见夏铳盯着夏春云的手发呆,细一看便看出端倪,对薛姨娘道,“去把指甲钳剪拿来。”
薛姨娘找吩咐做了,郑克爽接过指甲剪来到夏春云身边,夏铳伸手一拦,“不敢劳烦姐夫,还是由我这个做弟弟的亲自伺候大姐一程吧!”
夏铳的话生冷,郑克爽听了浑身不舒服,干笑了一声退开。
夏铳自替夏春云修了指甲,心底不免对郑克爽多有埋怨,生前的时候不对大姐好一些,等人死了再来后悔又有什么用。
他虽然满心悲愤,但到底理智还在,情绪稍稍平复,便隐隐地觉得整件事有些蹊跷,却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倒不如看看郑克爽要说些什么。
等替夏春云收拾好一切,夏铳这才跟着郑克爽回到室内。
郑克爽遣了下人出去,方才转身对夏铳道,“二弟,你太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