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又是谁?”
苻坚饶有趣味地看着陈星,说,“还未介绍呢。”
“路上捡的小孩,”
项述说,“看长得漂亮,顺便带来送你作面,可惜是个哑巴。”
“你……”
陈星顿时转向项述,项述又补了句:“你不是哑巴?”
苻坚又是一阵大笑,陈星朝项述说:“项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大单于?”
项述冷淡答道:“我是什么,又关你什么事?总之不是护法就行了。”
苻坚朝陈星笑着说:“你俩究竟怎么认识的?述律空又说了什么鬼话?这厮想来没少朝你编排朕。”
陈星已经彻底服气了,等等,这人不是苻坚么?我在和秦帝苻坚说话?!
这一夜里实在生了太多的事,令他脑中一团乱麻,一时更不知该问点什么。
是时又有一名美人,领着数名宫人进来,一见项述便淡淡道:“方才宫中闹得鸡飞狗跳的,底下人还说有刺客让我避一避,我说不必,多半是大单于来了,一见果然。”
那简直是陈星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虽然他也没见过几个女孩。
只见那女子一身素袍,不施脂粉,乃是鲜卑人种,肤白如玉,眉秀如黛,颧骨略高,带着一丝清冷风情。
“清河公主,”
苻坚见陈星正端详她,便笑着说,“听说过不曾?”
陈星忙点头为礼,眼中满是赞叹,苻坚生性豁达,读出这是赞许自己的宠妃美貌之意,就像心爱之物获嘉奖,当即十分惬意。
清河公主带领宫人上了吃食,又亲手为项述、陈星与苻坚三人斟酒,紧接着便率余人全部撤出了殿中,留他们说话。
陈星看见清河公主在殿外朝拓跋焱低声吩咐数句,拓跋焱便躬身,走了,殿门关上,此时项述才示意陈星吃,朝苻坚道:“一年前,孤王追查一事,从塞北南下,一路过了黄河……”
陈星知道项述这是朝苻坚交代,也终于愿意朝自己解释了,顿得一顿,决定不多问,反正也饿了,先吃再说。
苻坚此刻对项述与陈星的关系何等好奇?先是打量了陈星一番,注意力才回到项述身上。
“哦?”
苻坚说,“那是在你父亲病故后的事了吧。”
“不错。”
项述举杯,与苻坚喝了,又道,“接任大单于第一年。”
苻坚眉头深锁,猜测项述此刻突然闯入未央宫,定有大事预警。
事实上这些年中,塞外胡人纷纷迁入关中,胡汉混居,大单于的影响力已不比当年。
唯独恋乡不去的个别部落,还在长城以北游牧。
这部分人算起来,只计成年男子,将近十万之数,算不上少,却也决计不多。
项述十六岁从父亲处接任大单于之位,却在第二年便销声匿迹,幸而对塞外各部来说,大单于闲云野鹤惯了,消失个几年也不至于引起什么大问题。
唯独苻坚还未从项述手中接过金授紫卷,倒是十分着急寻找他的下落。
“辽河南岸,瓦伦奴部一夜间尽被灭族。”
项述说。
苻坚被这么一提醒,马上想起来了:“一个小部落。
东人后裔。”
瓦伦奴部乃是鲜卑下的一支,汉人统称为东胡,苻坚自然要避讳,但这等部落,对他而言并不那么重要。
项述又说:“死因十分蹊跷,都化作了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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