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柱后头,一人一猫将耳朵高高竖起,听得起劲儿,海上的凉风将凌茴月白色的裙裾吹出半角,两人只作没看见。
“舅舅大概不知,麟卫将军既能护麟亦能斩麟吧,我与璎璎是天定的姻缘,是以生死相托付的,父王当年封璎璎为麟卫将军,便是希望我们能相互扶持一生一世。”
蔺镜沉然道,“还望舅舅成全。”
凌鉴将杯酒一饮而尽道:“此事还是同阿简说罢。”
葡萄酒后劲儿大,容易上头,有些头晕,他掐了掐额头,起身有些微晃着走了。
“谢舅舅!”
蔺镜起身,喜不自胜。
凌茴摸了摸怀中的胖花猫,当下心定了,甫一转身与背后的季行简差点儿撞一起,吓凌茴好大一跳!
“爹爹,你……”
季行简忙嘘了声,伸手指了指里面低声道:“进去说吧。”
两人一猫悄不声的走了进去。
“你说,我该怎么为难蔺小子?”
季行简皱眉琢磨了一下,又道,“我膝下只你这么一个,原本是打算替你招婿的,你若嫁了出去,剩我和你阿娘多可怜,不然,我招蔺家小子入赘怎样?”
“爹爹,你是认真的吗?”
凌茴暗道小镜子哥哥是并肩王与女帝的独子,这两人还不够抢的,若是再添个爹爹,那还得了。
但自己不能不为爹爹考虑,若自己当真嫁给小镜子哥哥,那阿爹阿娘怎么办?
“真,比真金还真!”
季行简深觉此计可行,万事俱备,只差蔺家小子自投罗网。
又过了片刻,敲门声响起,凌茴一个激灵,抱猫便躲到屏风之后,继续听耳朵。
见凌茴藏严实了,季行简拾步去开门:“臣见过太子殿下。”
“季叔叔,不必多礼。”
蔺镜进门便瞥见屏风底的那一抹月白色裙裾,心下一哂,这小丫头难道不知道她走起路来叮叮作响么,闻着音儿他也跟了过来。
“阿镜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蔺镜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
“何事?”
季行简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想求娶季家璎珞,还望季叔叔成全。”
蔺镜道。
“你也知道了,季家璎珞乃我无价之宝,从不示(侍)人。”
季行简一语双关。
“我只有珍而视之的,哪里还舍得去劳碌她,蔺镜此生必加以荣宠,护她无忧。
我已拟定已和氏璧为礼,江山为聘,一生一代一双人为诺,求娶璎璎。”
季行简猛的往后跳了一步,怒目而视:“我看着你长大的,先代皇族将和氏璧托于季家的时候,是以江北水道漕运权一并付与季家的,怎的到你这,我是人财两空?不干不干。”
看管和氏璧是件辛苦差事儿,没瞧得见的好处,他是不会同意的。
“将来我与璎璎有了孩子,会过继一个给季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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