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日前,庄无道的剑衣堂,从雷龙帮手里抢了一条街,沈泉声都没吭一声。
铁刀社也算是势大,有三位练气,可如今也没了。”
庄寻说着,目中的愁色更增,看向了下方。
整整一百二十位护院,都是身着甲胄,或蹲或坐呆在船栏之后。
八十张六石大弓,对着江面。
还有两位一重楼练气供奉,此刻正在三层客房内休息。
这些都不能使他心安多少,不过船是出自泰丰船行,是越城镇守太监经营的生意。
在松江上势力不小,少有水匪该对他们下手,也一向信誉卓著。
那庄无道若要在河道上动手,必定要顾忌一二。
顺水而行,到八百里外,那庄无道在越城势力再强,也奈何不得他们庄家。
然而就在了顷刻之后,庄寻的面色就青白起来。
船速忽然骤降,回望身后,只见那船帆不知何时,竟已经降下了大半。
不止如此,整艘楼船也彻底失去了控制,在河中打横。
“怎么回事?”
庄同惊疑不定,然后就听楼船两侧,传来几声‘通通’的跳水声,瞬时就已明白了过来。
船上有内贼!
而且多半就是泰丰船行,那些操船之人!
一个雄浑的大笑声,也同时响起。
“哈哈,庄寻老儿,你们庄家赚得盆满钵溢,这就想走了?你庄寻也算是一号人物,只可惜得罪了人,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此,怕也护不住你!”
“船上之人都听着,我们乌鱼寨办事。
只要钱财,不取人命,降者不杀!”
庄寻面色铁青,再望周围处。
只见不远处,无数的火光忽然亮起。
是二十余艘快船,正四面八方的往这边靠来。
也不知船上有多少人手,举着百余火把,喝声震天。
远远望去,只见最大的一艘快船的船头,正立着几个人。
中间一位身形矮壮,手持一双黑色板斧,髯须如针,这人他不认得,然而旁边侧立的另两位少年,却刺痛了他的眼。
一位便是那秦锋,而另一位,赫然就是庄无道!
心中一闷,庄寻几乎要吐出血来,手抓住凭栏,青筋毕露,几乎要将那船栏彻底捏碎。
庄无道却是微微笑着,在与身旁的矮壮汉子说着话。
“还是大当家了得,居然还真在这里拦住了。”
“那是自然!”
那汉子也是洋洋得意:“有了你的消息,若还拦不住他,我乌鱼寨还靠什么在这条松江上吃饭?在泰丰船行里安插的这些人手,就是为找机会做一票大的!
不过事后当真无事?那镇守太监府也就罢了,大约不会为你我兴师动众。
然而我听说这庄同与那雷龙帮沈泉关系不浅,这人我可得罪不起。”
秦锋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只分你们乌鱼水寨三成,自然是有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