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对不起,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殷城公主擦去眼泪,固执道:“丹书铁契你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是你拿命挣来的荣誉,没有人能染指它。
我不会把它交付给任何人,谁也别想得到,包括我在内。”
一纸祭文,贵如千金。
丹书铁契,以正我心。
燕净月惨笑,腮边含泪,固执瞪视眼前人:“阙哥,帝京一别十五载,你不肯入梦来。
如今韶华东去,我垂暮老矣,终于奢求到这一梦间的黄粱吗?”
她注视着眼前透明到近似虚无的魂魄,这一句似嗔似怨的话语,恸意却胜似刀光。
重重地烙在燕则灵心里,熨出彻骨的一笔淋漓。
摄政王攥着祭文的手指逐渐白。
殷城公主根本没想过‘梦中人’能回答问题。
她贪杯好饮,自知醉醺,不过是借眼前繁华诉衷肠,告慰午夜梦回间难免的魂魄而已,同样也忽略掉了眼前人眸里清晰的痛意。
燕则灵借着月色注视着妹妹如今的模样,瞧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公主府:“明月儿,宁襟怎留你一人独居府邸,公主府如此冷清,他就是这样怠慢你的吗?”
宁襟就是镇北侯世子的名讳,尚殷城公主燕净月。
“良辰美景,当浮一大白,不语扫兴之人。”
燕净月蹙眉,避开话题的态度简直和摄政王如出一辙。
她将斟满的梨花白推到兄长的眼前,笑语嫣然:“阙哥不尝尝我的手艺吗?”
泪珠一滴滴掉进金樽里,与梨花白融为一体。
“阙哥。”
委屈牢牢扎根在心头,殷城公主眼眶红透,任由醉意醺染了眉眼:“自皇兄辞别之后,关外的鼠蟒狗彘蠢蠢欲动,欲要取雍祚而代之,镇北关百姓当厄难。
昔年皇兄曾与父老有言:凡蛮夷杀人、伤人、盗窃者皆死。”
“十年更迭,农人踊跃争趋,开垦荒地。”
“去年镇北关所收禾粟、荞麦万两千石,草六万四千束。
相较于十年前,垦田面基增加3,收成增加八百石。
仓里有粮,足够供应镇北关百姓余月。”
燕净月兴致正浓,一桩桩一条条的收支统计张口就来,显然对这些内容了然于心:“除却不宜耕种的山荡之地,以及耕地抛荒、休耕,如今镇北关垦田相较于十年前,提高7。”
“我